给他们讲授学问,纯粹以正人心、树新风为目地。
徐阶将讲学视为改变官场贪墨、扭转国势衰微的突破口,当然不容高拱肆意影射。所以当时就沉声道:“既然是秋天的事情,为何年底才报上来?我看这个潘季驯,不像是就事论事。”说着看一眼高拱道:“怕是像新郑说的,投机逢迎罢了!”
这是说潘季驯上本,是为了配合自己,高拱脸一黑,拍案道:“那就派御史去查,看看到底谁在说谎!”
“要查!”徐阶也拉下脸道:“当然要查!朝廷每年拨给河工的预算,多达数百万两,河工却每每如纸糊泥捏,稍遇洪水,不垮即塌……把活干成这样,还整天哭穷,要求追加拨款!”说着看看高拱道:“我看有必要派干员彻查河工[***]!高阁老,你来负责此事如何?”
高拱脸色铁青,潘季驯才主持河道衙门几个月,却要他对历史遗留问题负责?这不是**裸的要挟吗!遂一时无语,厅中的空气陷入了凝滞。
“元翁容禀,”见场面僵住了,郭朴只好给高拱解围道:“政斧对潘季驯寄予厚望,为此不惜把朱衡召回,也要使他毫无掣肘,专心治黄。这种时候,却要纠察河工,似乎有给他拆台的嫌疑……”
“哼……”徐阶有些不满的端起茶盏,轻轻吹着热气,啜了一口才问李春芳道:“石麓,你的意思呢?”
石麓是李春芳的字,闻言他上身微欠道:“依仆愚见,京察就要到了,到时候吏部并都察院自有公论,这些奏疏还是暂时留中不发吧……”他其实是向着徐阶的,但和稀泥的最高境界,就是这种谁也不得罪,还能把自己的倾向表达出来,使人不敢轻视。
高拱也自酌,这时候和徐阶撕破脸,并不是什么好事,只能退一步道:“弹劾开封知府的奏本,可以留中。但是弹劾庞尚鹏的粤籍言官,必须严旨切责!”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为了保住庞尚鹏、保住试点改革,只能作出必要的妥协。
“如此甚好!”徐阶哼一声,便起身没好气道:“备厕纸,老夫要出恭!”
众人都望向徐阶的背影,他们知道首辅大人向来主张开言路、褒言官,对科道优容有加,这是他的一贯理念,何以突然就屈从了高拱呢?这一点,就连高拱也感到颇为意外。
内阁寅时下班,因为不是很忙,所以阁臣们大都回家,徐阶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让人把一摞公文抱回值房,继续加班。
张居正也没走,过来帮他一起处理政务。明亮的灯光下,师生俩专注的批阅着奏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