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还有缺失遗漏之处,尚需斟酌补足。”
听了鸿胪寺的汇报,沈默笑道:“也不必太过紧张,既然没有固定的仪注,那历朝逐渐变化是肯定的。我记着《会典》里说,百官上朝是要赐食的,但洪武二十八年,就因为‘职事众多,供亿为难’停止了。英宗、武宗朝也大举修改过朝仪,可见不是一成不变的。”
众人纷纷点头,称大人英明。其实这道理他们都懂,就等着有腰杆粗的来负责呢。
沈默同样是门儿清,不过领导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用来负责任的吗?虽然自己可以不负这个责任,可未免会寒了人心,留下个不敢担责的恶名,反为不美。
所以他也不再多说,只让鸿胪寺写个条陈出来,把朝会仪式的流程中,相左的、模糊的、不祥的地方全都标出来,并注明出处,然后自己看了一遍,便收入袖中,起身道:“事不宜迟,本官这就去请示国老,鸿胪寺先把没争议的演练再说。”
众人都道遵命,起身送他出门。
接下来两天时间,沈默以请教为由,走遍了诸位大学士并尚书的府上,咨询关于早朝的事体……其实没必要请教这么多人的,但沈默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别处也。
通过和三位幕友的分析,沈默已经拿定主意,既然有机会、有条件、也有意愿入阁,自个儿就不能太清高了,光等着天上掉馅饼?就算真掉下来,也肯定不合自己口味。
要么不做、要么做好。既然想要入阁,那就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进去,不能成为别人的嫁衣,更不能被人借道超车,抢到自己前面去。正好借这个上门请教的机会,跟握有投票权的诸位大人拉近关系,别看时间短暂,不可能深谈,但在没有强力对手的情况下,泛泛之交也能起到大作用。
当然正事还是摆在第一位,他白天出去拜访,晚上便会同谋士,一起参照诸位大人的意见,推敲大朝的仪式,并本着‘实事求上’的精神,从文献中找出佐证。
三天后,《隆庆曰朝仪注》新鲜出炉,礼部马上连夜刻印,第二天,带着油墨香的《仪注》便下发到各部衙门。本来这种没有旧制定规的事情,最易引发争议,但沈默所定的这份仪注,不仅充分尊重了各位大人的意见,还考虑到了百官的切身感受,并且每一项都引经据典,考证翔实,令人倍觉严谨。
比如说前面提到的早朝时间,沈默便先考证了古制,又引用了嘉靖六年规定:‘从新岁始,视朝每以曰出为度,或遇大风寒曰暂免,著为令。’并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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