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早有香案摆好,朱载垕跪在案前,对老天行五拜三叩头大礼;然后去奉先殿,对祖先行五拜三叩大礼;再至兴献皇帝几筵前、五拜三叩;至奉慈殿,五拜三叩;至章献太皇太后几筵前,五拜三叩;再回大行皇帝几筵前,五拜三叩……连着就是三十五拜二十一叩,把个朱载垕磕得晕晕沉沉,站都站不稳。
“朕快坚持不住了?”朱载垕面色发白,绝望的望着沈默道:“若是再拜下去,就得让我儿继位了。”
“大喜的曰子,皇上说什么昏话。”沈默安慰的笑道:“还有最后一个,是微臣擅作主张安排的,您拜完之后,肯定神清气爽。”
“呃……”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朱载垕在黄锦的搀扶下,来到了梓宫边上的一间宫室内,只见这里也设了一张几筵,透过缭绕的烟气,他看到那上面,竟端正摆着自己生母杜康妃的牌位。
朱载垕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挣脱黄锦的搀扶,伏在牌位前痛哭失声:“母亲啊,母亲,孩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来看您了,终于没人能欺负咱娘俩了……”与前面的假悲伤不同,朱载垕这次是真得大哭起来,边上人劝了好几次,他才渐渐止住哭泣。
被搀起来后,朱载垕向沈默投去感激的目光,低声道:“多谢你还想着我母妃。”
“乐意效劳。”沈默微笑道:“陛下,可以先去中极殿歇息片刻了。”
皇极殿前,天还不亮,锦衣卫的大汉将军们,便来到殿前的丹陛、丹墀……也就是台阶和台阶前的空地上,设置卤簿大驾……也就是皇帝车驾、侍卫和仪仗,包括五辂、各种旗、盖、扇,还有大象、老虎、豹子、马等动物,一股脑全都摆出来,彰显帝王气象。
这些人和物刚刚安排妥当,吉时降临,钟鼓楼上钟鼓齐鸣,午门洞开、左右掖门洞开,百官也除掉丧服,穿深色祭服,从两掖门鱼贯而入,在丹墀上按班列好。
然后鸿胪寺卿引导着待会儿大典中执行任务的各色人等……包括导驾、仪从、引进等官员;通赞、礼赞等官员;知班、典仪等官员;以及各种舍人官员、各种将军、侍卫、内侍;负责鸣鞭、仪仗、卤簿的锦衣卫,以及那些可称为沉默者的乐工。这些人统称执事者,共计**百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中极殿后,向皇帝行礼。
礼毕,便各回本差,待各就各位后,沈默奏请皇帝升殿,于是仪仗引着朱载垕从中门出,御皇极殿。待皇帝坐定,锦衣卫鸣鞭九响,大汉将军卷帘,鸿胪寺卿唱道:“百官行礼。”
于是殿前丹墀上的千余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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