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离不开岛上的温泉了。”说着偷看一眼大帅的表情,小声道:“有不少文武官员,都派人捎去了礼物,据说唐汝辑、刘显、汤克宽等一干江北文武,还要亲自上岛去探视呢。”
胡宗宪默默听着,却不表态。
“东翁,”见他不说话,郑先生又问道:“甭管他装病还是真病,我们是不是都要表示表示?”
“表示什么?”胡宗宪摇头道:“他什么都不缺。”说得虽然平淡,但与那钦差的亲密关系,却表露无疑。
“东翁,”郑先生对胡宗宪的事情知根知底,有些抱怨道:“沈大人也真是的,您都难成这样了,他还巴巴的赶来捅刀子。”
“唉,世事难料啊……”胡宗宪叹息道:“拙言是我最好的朋友,想不到这次,却站到了我的对立面上,也难怪他不愿来浙江,实在是不知在面对我的时候,如何自处啊。”
听大帅在这种情况下,还在为沈默开解,郑先生心中一暖,暗道,这才是大明首牧的心胸啊!
“那我们怎么办?”郑先生问道:“装作不知?不闻不问?”
那显然不合适,胡宗宪低声道:“这样吧,我写封信给他,问候一声。”说着迈步走到书房,郑先生赶紧跟上。
到了书房中,笔墨都是现成的,但胡宗宪本有满腹牢搔,提起笔来却感觉无从诉说,他将目光投向窗外,重新落在那棵腊梅树上,却只见到光秃秃的枝头,花瓣已经零落满地了。
良久良久,他写下一首前人诗词,端详一下道:“就把这个寄出去吧。”
郑先生一看,只见是陆放翁的《卜算子》: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虽然是他人旧诗,却将胡宗宪此时的心境刻画的淋漓尽致,郑先生的双眼都有些湿润了,哽咽道:“部堂,您受委屈了。”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都以为我恋栈权位,不想撒手,为此不惜用尽手段。”胡宗宪搁下笔,自嘲的笑笑道:“我胡宗宪真是这样的人吗?”
“在下不敢……”郑先生连忙道:“谁不知部堂公忠体国,鞠躬尽瘁,那些流言都是对您的误解。”
“无风不起浪。”胡宗宪摇摇头,有些颓然道:“你不想,别人也会这样想……”说着腰杆一挺,重新镇定如山道:“我管不了别人怎么想,我只能管得了东南的千万百姓,当年我来浙江,便立下志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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