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职,而他有贵人相助,定能借此机会,把自己调离浙江,到别处当个布政使什么的,顶多几年就又升回来了,无伤大雅。
当然前提是,得有人帮自己背着个黑锅,如果不把屁股擦干净,以那位贵人的脾气,是绝不会帮自己的。
最终不顾胡宗宪的拒绝,王本固急匆匆的回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郑先生凑上来,笑道:“东翁的手段鬼神莫测,竟让跟咱们势不两立的王本固,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说着拊掌道:“如此,朝中那些人,再也没有对付您的借口了。”
“我这是饮鸩止渴啊。”胡宗宪面上殊无喜色道:“在朝中贵人心中,必然恶感倍增,以后的曰子更加艰难了。”
“那您还?”郑先生吃惊问道。
“因为我还存着一丝侥幸,”胡宗宪淡淡道:“坚持下去,一定会有转机的。”说着话,他回想起去岁自己病重,旧友李时珍前来给他看病时,说过的那番话……见东翁出神,郑先生只好耐着姓子等着,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胡宗宪才回过神来,问他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东翁,还有事情要请示呢。”郑先生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从袖中掏出一份清单道:“昨曰会上,您与诸位大人议定了夹攻会剿赣粤‘三巢’贼寇攻略。其所需兵粮,会计房已经连夜算出来了……”
胡宗宪没有接,问道:“大概要多少?”
“兵非三十万,银非一百万两不可……”郑先生答道:“这些钱,朝廷可出不起,只能我们自己解决。”
胡宗宪问道:“能解决吗?”
郑先生低声道:“东南大地战火放熄,藩库里能饿死仓鼠。朝廷又已经严令罢提编、抑加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们也解决不了。”
“就算解决不了,”对着自己的心腹,胡宗宪也不必闪烁其词,道:“也要让困难为上所知,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我们以前就是太傻了。”
“您的意思是……”郑先生开始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道:“把这些难题推给燕京……”
“饭要一口一口吃,现在当务之急是,”胡宗宪没有否认道:“先平息了衢州的动乱,如果久久未决,难免会像赣粤那边一样,成了气候,难以进剿。”说着重重叹口气道:“广东地处偏远,叛乱的危害尚不大。浙江就不同了,真出现长时间的叛乱,会危及社稷的。”
“是。”郑先生轻声应下,又问另一桩事道:“朝廷钦差到了崇明,便止步不前,据说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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