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只,加上军舰护航,仅花费十五万两。只不过因为时间仓促,错过了最佳航期,所以遇到了台风,致使七艘粮船冲坏,但船只损毁数额不大,加上抚恤不过是五万两。
也就是说,一百万两银子的事情,二十万两银子便可以做到,不承认海运优于漕运的人,恐怕不是白痴就是别有用心。
“但是不能只算经济账啊……”徐渭苦笑着挠挠头道:“海运对时局的破坏,实在是太大了。漕运独行已经百五十年了,围绕着这条运河,已经形成了一个牵涉到中央与地方、官府与大户,还有那十几万的漕丁,以及成百上千万靠着运河吃饭的老百姓……巨大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并在这上百年的时间里,达到了一种还都说得过去的均势。”
这些情况沈默也知道,但还是默默听着,因为他发现自己小觑了这个最好的朋友……一直以来,他对徐渭的认识,都停留在大才子兼大情痴的层面上,对其政务方面的能力,说实话没见过,所以并不看好。因此平时聊天的时候,只会挑些务虚的话题,对于具体政务,从不拿来烦他。
但听他对漕运有如此深刻的认识,沈默知道自己还是犯了小觑古人的毛病。而且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思考、一个人扛着,实在是太累了,有事做做听众,便听便思考,何乐而不为呢?
“任何想要改变既得利益群体的举措,都会受到很大的阻力。比如说曾经几度被热议的‘胶莱河海道’,明明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且不像海运那样,没法给沿途带来利益。它不仅可以解决漕运问题,还能直接给胶莱河一代,带来很大好处,所以山东的官员和士绅也有兴趣接纳它,但这些推动力量,还是比不了不愿改变的力量大,所以一直没有成功。”
“而且也不全是贪欲作祟,还有很多堂堂正正的理由。”徐渭接着道:“比如放弃漕河意味着黄河肆虐会更甚,这会给中下游的百姓,带来年复一年的灾难。这点不解决,当地百姓和有良知的地方官们,便绝不会答应的。”
“牵扯到这多人,这么复杂的关系,漕运还是海运,就不仅仅是一个技术问题,而是选择打破现有格局,还是维持稳定的问题了。”见沈默露出思索的表情,徐渭深受鼓舞道:“嘿嘿,那些地方得利的家族和朝廷上下获益的官员,不会坐视现有格局被打破的……当然,变也不是不可以,但得照顾好方方面面,让至少大多数人的利益不受损,还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不然他们一定会全力阻挠,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拙言,我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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