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闹事;没办法,谁让军权和东厂都在陈洪手里呢,袁炜只能忍气吞声。
但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保持清醒的,把报告拿给陈洪的同时,他也劝说道:“兵者凶器也,既可杀敌自卫,也能自伤其身,咱们切不可失了军心啊。”
可陈洪不耐烦道:“再在这种潮湿的地方带下去,皇上的病永远也好不了。”说着轻蔑道:“当兵的都是些野蛮刁滑之人,所以才讲究‘军法如铁’,只有杀鸡儆猴,才能让他们老实。”于是下令逮捕带头闹事的士兵,有军官欲包庇者,同罪论处。
“万万不可啊,”袁炜道:“可不能让这些人怀恨在心,皇上的安全还靠他们保护呢。”
“袁阁老是文官,没有跟武夫打交道的经验。”陈洪却一脸自傲道:“咱家提督东厂,手下尽是锦衣卫军官,还不一样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说着斩钉截铁道:“杀!”
当天中午,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落了地,原本还沸反盈天的众官兵,刹那间鸦雀无声;一个时辰后,队伍重新启程,在雨中沉默的行进着,却再听不见吵闹说笑声,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峻,气氛十分的压抑。
要知道,雨几乎不停的下了六天,道路已经泥泞不堪,大军行进更加困难,士气极其低落,士兵们怨气冲天,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没用了,老老实实地走吧。
有经验的军官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连忙想方设法的开解士兵,然而已经被独揽大权的快感冲昏头的陈洪,却认为这是军队都怕了他,无条件服从他的表现,因为这是他在东厂的成功经验。
他还是读书太少,不知道南橘北枳的道理,东厂里的番子、锦衣校尉,虽然也算是军队序列,但能跟一般军队的官兵一样脾气吗?
队伍继续行进,两天后,进入樊城地界,这一曰陈洪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早早便让安营下寨,还命令杀猪宰羊,蒸白米饭、大馒头,为官兵改善伙食,这也算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吧。
官兵们虽然对他有恨,但不至于跟美食过不去,痛痛快快的烧水挖坑、埋锅做饭自不消提。
陈洪则将主要将领……包括被他排挤出去那些,全都集中到中军大帐中来。
将军们三三两两的来到中军帐,登时便被陈洪镇住了,只见他在猩红蟒衣外面,罩了一身精致的锁子甲,头上戴着明晃晃的亮银盔,腰上挂着金灿灿的龙泉剑,配着那长而阴沉的脸,还真有些……不伦不类。
但慑于他的银威,所有人都言不由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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