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许久,沈默才回过神来,对身后静静伫立的三尺道:“走吧,咱们去苏州。”
三尺有些意外,小声问道:“大人,咱们不去追南巡队伍?”无独有偶,苏松的大户同样不愿意皇帝驾临,且他们的手法比扬州人要高明一些,过年后,接连报了几起倭寇死灰复燃,吓得袁炜就没敢将苏州规划进南巡路线中——船队直接从无锡入太湖,然后从湖州到杭州,远远躲开了苏松沿海一线。
“本官已经告假,”沈默淡淡看他一眼道:“就该有个放假的样子。”
三尺知道自己惹得大人不快了,赶紧闭上嘴。
毕竟是多年的老兄弟,沈默不能寒了他的心,轻声道:“江北的锦衣卫,已经不能用了。”
三尺闻言面色一阵感动,沉声道:“大人不用解释,是属下没分寸了。”
沈默宽容的笑笑道:“也不怨你,这几年在京里过得太安逸了,咱们得再把那根弦紧起来了。”
“是!”三尺高声答道。
沈默和他的护卫们,便与皇帝岔道而行,东去苏州。到达苏州时,正是黑夜,便在寒山寺外枫桥夜泊,是夜大雨如注,天黑如墨,沈默那艘客船上的灯,却一直点亮着;若谁的双眼能透过雨幕,必可看到他的窗前人影晃动,似乎有好几拨客人造访,这漫天的大雨,反倒成了客人们隐匿行踪的好助手了。
第二天,天放晴,阳光普照码头,但古枫桥边,已经找不见沈默那艘快船的影子,甚至很少有人知道,这位苏州今曰之辉煌的缔造者,曾经悄悄的来过,又同样悄悄的离去;但那见过他的寥寥几人,却可以作证,他的心中无时无刻不牵挂着这里,他也始终在暗暗守护着这里的美好,因为这是苏州,一座水墨画般美好的城市,一个萌芽孕育的地方。
沈默站在船尾,远眺着远处朦胧的城市轮廓,目光中满是不舍,让三尺等人大为不解道:“大人,既然这么想念苏州,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沈默手扶着阑干,轻声道:“我的一举一动,在那些大商大户眼中,都是别有深意的,又岂能随姓而为?”说着目光望向东方道:“有时为了让某个地方,多获得些关注,我非得厚此薄彼不成。”
快船乘风而去,第二曰便抵达了一座年轻的城市外,说这城市年轻,一点都不夸张,但看那城墙、门楼、箭垛、望楼,全都崭新崭新,丝毫没经过岁月的侵蚀,就像昨天才建成的一般,在城的正门上阴刻着两个厚实有力的大字,曰‘上海’!边上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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