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情绪,而是一旦严党倒台,我可能受到牵连。”
“不会吧?”徐渭道:“你从没去过严嵩家,也没附和过严党,最多给他们送过礼,但满朝文武,谁没给严家送过礼?”
“可我跟胡宗宪永远扯不清啊!”沈默低声打道:“这朝廷上,有许多思维奇怪的家伙,他们认为严党的手下是严党,严党手下的朋友也是严党,反正只要跟严家父子扯上关系,甭管直接还是间接,都统统是严党!”
徐渭默然,他知道沈默说的,是那些正义感过剩、且极具疯狗精神的御史言官。
“我必须在严党倒台之前,把自己洗白,让任何人都无法构陷于我!”沈默沉声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严世蕃把我打倒一次,那样我的身份立刻就与严党对立起来……”
“可这样的话,严党在一曰,你都没法再做官了。”徐渭叹口气道。
“那又怎样?”沈默眉毛一挑,傲气凛然道:“只要严党一倒,我马上便东山再起,到那时,必然声望百倍,身价不菲,倒强似现在这样,闲得蛋疼!”
“你预计严党什么时候倒?”徐渭轻声问道。
“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沈默道:“我完全等得起。”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干吧。”徐渭定定看他半晌,叹息一声道:“需要我做什么呢?”
“国子监祭酒的差事,希望你能接手。”沈默道:“把三公槐辩论开办下去……”
“好吧。”徐渭点点头道:“等到你回来。”
“呵呵,还不一定呢,我跟你说的,只是最坏的情况。”沈默摇头笑笑道:“毕竟我有陆太保罩着,说不定严世蕃奈何不了我,我根本不用走呢。”
“那样最好。”徐渭点点头,轻声道。
“好了,去看看那些工匠,把那东西组装起来了么?”沈默起身道:“这次全靠它了,唐师叔在天有灵,保佑他书上的记载是真的……”
欧阳必进马上就七十了,最近一直称病在家。其实他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浑身上下没一点毛病,而且现在吏部正在对中层官员进行考察,牵扯到很多人的升迁去留,他这个吏部尚书竟能在家里待住了,实在让人费解。
事实上,这是他对现实无奈的反抗,因为他那外甥太强势——严世蕃直接以内阁的名义,插手吏部,几乎所有要害部门的人选任命,都得经过严世蕃批准才行。若是严世蕃不答应,他这个吏部尚书点头也没用;若是严世蕃答应了,他这个吏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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