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站着!”话音未落,天空一阵亮如白昼,一声闷雷便在严世蕃耳边炸响,惊得他不禁一哆嗦。
严世蕃一缩脖子,把话憋回去,乖乖跪在严嵩身边稍后一点,不一会儿便感到浑身湿透,十分的难受,心中怒火中烧道:‘这是要干什么?凭什么要我淋雨下跪?’他养尊处优半辈子,可没遭过这种罪!
陈洪在殿门口看不下去了,让两个小太监拿着硕大的油伞过去,给严嵩和严世蕃打上。
风继续吹着,天色越来越黑,雨也越来越大,间或还有闪电划过天空。
嘉靖一直负着手在精舍内转圈,走到门口时,他望一眼门外的雨幕,隐隐看见院子里,似乎跪着两个人影,后面还有人给他们打着伞,寻思片刻,还是沉声问道:“谁在那里?”
“主子爷,严阁老带着严部堂,跪在外头呢。”门外伺候的陈洪闻言回禀道。
“哼……”嘉靖一拂袖道:“下跪还有打伞的,挺会摆谱嘛。”
陈洪小声道:“是奴婢给他们打上的,严阁老年事已高,奴婢唯恐他有个三长两短……”
这话触道嘉靖帝心头的软肉了,他面色柔和一些,但看看严阁老身边的那个胖子,又是一阵火起,怒道:“那严世蕃呢?他也年事已高吗?”
“不高……陈洪知道皇帝的意思了,赶紧对身边小太监吩咐一声,那太监便飞奔到雨里,让人撤掉严世蕃头顶的伞。
严世蕃此生哪受过这种虐待?心中这个憋屈、愤怒啊,在玉熙宫中却又没法发作,只能他紧紧攥着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严嵩的处境其实也好不到哪去,老头浑身都已经湿透,牙齿同样咯咯作响……当然不是气得,而是被冻得浑身发抖,但他一直咬牙坚持着,摇摇晃晃也不倒下去。
“苦肉计”嘉靖看了一阵子,冷哼一声道:“关门!”两个小太监暗暗用力,将精舍的紫檀大门无声合上了。
虽然殿门已经关上,嘉靖却好似仍能看见严嵩跪在雨中的样子,不由烦躁的转过头去,目光却落在了墙上的一副年代久远的挂轴上,上面是一首长诗,看那饱满遒劲的字体,便知是严阁老所作。已经在那里挂了很多年,现在读起来,竟别有一番滋味,嘉靖便不自觉的专注看起来:
“宫衣锦段新,宣赐遍臣邻。绣纹盘虎豹,金彩织麒麟。诏向龙沙远,颁从玉陛均。拜登齐阙谢,愧省独墙循。士节论辞受,君恩爱笑颦。礼看超等级,劳岂效涓尘。荷德乾坤大,糜财府库贫。先朝题岁月,诸道贡奇珍。貂座仪章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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