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我们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毛海峰点头道,送沈默上了马车,还一个劲儿的挥手致意。
抛开别的不说,这位毛兄弟确实挺讨人喜欢的。
第二天,沈默与自己的左膀右臂——也就是、且只有归有光与王用汲两位,在内签押房商议了一上午,反复他将要提出计划的讨论可行姓。
令他失望的是,尽管两人都表示计划很棒,但都对可行姓不抱太大希望。还是王用汲说得好:“大人,假使真是他们费心谋划的,现在眼看要摘桃子了,您却说不许动,他们就算不敢当面反对,也会阳奉阴违的。”归有光也点头附和道:“大人,他们也都是苏州城的一份子,真要是乱起来,他们也跑不了。属下想他们也该有数吧?应该适可而止的。”
当连左膀右臂都反对自己时,沈默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怒不可遏。他依旧保持冷静。因为他坚信,这次的真理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成了绝对少数派,也不会改变‘苏州城将要爆发金融危机’这个事实。
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当然偏执狂也往往会败得比谁都惨,这也是有可能的。
此刻沈默甚至还能微笑道:“事在人为嘛,不试试怎能知道呢?”便终止了讨论,换上一副上司的面孔,问归有光道:“交代你办的事情怎样了?”
“昨天才下得命令,怎么也得明后天才有信儿吧。”归有光苦笑道。
“难道吴县和长洲也要明天才能知道吗?”沈默没好气问道,一边的王用汲只能暗暗苦笑,很显然,大人是在报复他们俩。
“吴县当然没问题,”归有光道:“可长洲那边,一直找不到海县令,县衙里的人又都被他修理怕了,高低不敢自作主张,只好拖到现在了。”
“他去干嘛了?”沈默问道:“又下乡了?”
“是啊,今年雨水太少,庄稼不省心。”归有光道:“他下去组织人挖渠引水浇地去了。”
沈默看一眼王用汲,王县令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派人去干了。”他是大地主家出身,从小十指不沾泥巴土,自然没有海大人那份儿觉悟。
王用汲满以为大人会责备自己,谁知沈默却道:“这个事儿上没有谁对谁错,风格不同而已,只要能把差事干好了,我不会管你到底流了多少汗,晒得黑不黑的。”
王用汲深为触动道:“大人不会失望的。”
午时不到,便有苏州城内三十八家当铺、二十一家票号的当家人,手持请柬,进入知府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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