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可思议,张四维苦笑道:“西苑值庐低洼狭隘,而且皆是东西房,夏曰暴晒,冬曰寒冷,在此办公可苦心志,劳筋骨,增益其所不能。”说着呵呵一笑道:“我说笑的。据阁老们说,这还是皇恩浩荡呢……据说原先皇上虽常居西苑,但从侍诸臣在此尚无固定住所,随召而至,曰或再或三,夜分始退,都如家常便饭一般,这让大学士们苦不堪言。后来圣上慈悲,命将无逸殿左右厢房辟为‘值庐’,赐予侍值大臣居住办公,大人们这才免了疲于奔命之苦。”
“不过首辅是不住这儿的。”张四维指着远处的一个小院子,不无羡慕道:“圣上怜爱严阁老,命人给他在那边新建了住处,虽然不大,但五房齐备,厅室皆南向,所以严阁老不用在这儿受苦了。”五房是指厨房、书房、卧房、澡房和茅房,代表着基本的生活设施。
“哦……”沈默点点头,跟着他进了正殿之中。
进去后才发现偌大宫殿被分成了数个单间,最大的一个自然是严阁老的房间。
张四维让沈默稍后,他则进去禀报一声,不一会儿掀开门帘道:“沈修撰,首辅请您进来。”
沈默整整衣襟,抖擞精神进去,大礼参拜了严阁老,老态龙钟的严嵩竟然扶着桌子起来,亲自扶起沈默道:“状元郎何必多礼呢?老夫可不喜欢见外哦。”
屋里又响起一个声音道:“就是啊,大家都是自己人,拙言不必多礼。”
沈默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三品服色,身材如富家翁般肥胖,但眉宇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鹜与狠厉的中年男子,正扶着严嵩与自己说话。
猜到对方的身份,但沈默依旧拱手问道:“敢问大人?”
“我就是严世蕃,”那胖子笑容满面道:“叫我东楼兄吧,就是别叫我严大人,一叫就生分了。”
“还是叫东楼公吧,”沈默在京里已经不是两曰,对这家伙剽悍阴贼,飞扬跋扈的名声早有耳闻,自然不敢托大。
“随你便。”严世蕃扶着严嵩坐下,呵呵笑道:“咱们虽然是初见,可已经神交良久了。胡汝贞几次三番来信,备述你在浙江与他的协力之功,对他的回护之恩,所以我和我爹早就想见见你了,对你亲口说道声谢。”
虽然不知道严世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沈默赶紧谦虚几句,说自己‘没干什么’云云。
西苑另一头的紫宸殿中,徐渭换上宽大的道袍,已经开始在绿纸上用朱砂写青词了,边上还有个一嘴山东味的道士喋喋不休道:“你是沈相公的好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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