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三万两可做一个知府。那些排班候缺的官员,典卖家产、四处告债也凑不齐这么多钱,‘聪明绝顶’的小丞相,竟然让他们先打欠条,上任后按照一分利分期还清。这样上去的官,自然要刮地三尺,敲骨榨髓,哪里还会管草民的死活、地方的安定?”
“于是乎,那些被敲诈干净的富商、走投无路的渔民、以及一些不得志的小吏、书生,便纷纷加入倭寇,为之向导!据说倭寇之中,中国人的数量竟然多达七成,真倭反而只有三成。因此倭患不仅屡扑不灭,而且气焰益张!若不是被刮得怨气冲天,这些人纵使再凶残,也不至于跟那些卑劣的倭人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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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颗毒瘤不去,像东南、西北这样的疾病会越来越多,我大明朝病入膏肓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说完长长一串话,沈炼的声音却依然如金石一般,一字一句:“我这次去北京,就是要会一会这大小二丞相!”
听着沈先生的长篇大论,沈默心头升起一丝明悟……这才是他给我上的最后一课呢。沈默基本上赞同沈先生的观点,只是他隐隐觉着,将国事糜烂的责任,一股脑推到某个人的身上,似乎有些偏颇,不过现在不是辩驳的时候,而是如何打消他这个可怕的念头。
沈默搜肠刮肚一阵,才小心翼翼道:“先生,若是按您所说,严党如此势大,清流力量又如此弱小,咱们是不是应该暂避锋芒,徐徐图之,不该和他硬碰硬啊。”
沈先生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情,他本以为经过自己的一番慷慨陈词,沈默应该已经激动甚至冲动了,谁知这个学生听完之后,依然我行我素,反倒劝他不要冲动,沈炼一阵气馁,不由生硬道:“若是人人都只图自保,敢怒不敢言,那何日才能铲除祸国巨奸?拖一****大明就病一分,拖得久了,病入膏肓怎么办?”
“科道言官们呢?”沈默轻声问道:“四十五名给事中,二三百名都察院御史,这些人难道都是严嵩的党羽?”
“当然不是!”沈炼眉毛一挑道:“只有不知廉耻之人才会依附严党,稍骨气的便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那他们为何不说?”沈默皱眉道,他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沈炼无奈的叹口气道:“一场大礼议,让圣上对士林疏远无比;一场百官哭门,又让嘉靖朝的廷杖开了先河,圣上自此酷待言官,动辄便打,以怵人心,钳制人口。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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