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些瞧不起。
当然,这话没人敢说,可确实从某些奏章,某些应对中,可以清晰感受出来。
士人就是这样一群自命不凡的家伙,虽然他们既相互倾轧,又相互扶助,但在‘奖掖后进、栽培新人’这一条上,绝对是出奇的不遗余力,极少有嫉贤妒能的情况出现。
为什么?肯定是有好处他才这么干的。什么好处?比如说沈默考中秀才后,便不再称李县令为堂尊了,而是称为‘先生’。而在这个时代,从某种程度上讲,父子不如师生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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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大多数时候,上位者都对后进新人摆出一副‘严师’架势。现在李县令如此和蔼,也可能是因为他长期怠于政务,与文人墨客为伴,悠游于山水之间,对青年俊彦更加亲近吧。
沈默就算再聪明,对这个时代的一些潜规则,也不可能无师自通,这些东西还得日后自己去参悟。
这时候,马典史搬了把椅子过来,沈默望向李县令,见他点头便搁了半拉屁股在上面,心说正题来了。
谁知那李县令浑没有单刀直入的兴致,而是笑眯眯的问他几岁进学,读了几年书,待听到沈默参加过县试,却因为母亲过世而不得不弃考,很温和的劝勉道:“晚两年也好,年少得志就免不了少年轻狂,到头来是要栽大跟头的。”
沈默肃然道:“学生受教了。”
“现在还上学吗?”李县令笑问道。
“去年家母病后,”沈默无奈的摇摇头道:“便没再去过学堂。”
“学业怎能荒废呢?”李县令颇为不悦的皱眉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谢堂尊教诲。”沈默赶紧拱手道:“虽然未曾跟先生学习,但学生依旧在家苦读,未尝有一日敢懈怠。前些日子沈家老爷又恩准学生去族学继续学业,只是……”
李县令正频频点头,见他突然面露凄容,不由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苦了我那父亲……”沈默的眼圈说红就红,语带哽咽道:“为了供学生读书而放弃学业,还放下尊严上街卖字,饱受异样眼光,还被同行嫉妒,找人打伤了他,可怜我那爹爹筋折骨断,已经卧床不起了……”说着便呜呜痛哭起来。
他这一哭不要紧,李县令也是一阵阵心里发酸,眼圈子通红通红,泪珠子险些跟着掉下来。
马典史张大嘴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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