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冬天,妇人们洗衣裳都去河边,今天的王月梅却在房里洗。
鬼鬼祟祟挡的那件衣裳,是闫芳草的,上面隐约有血迹。
闫芳草,她不会被朱广文给……
闫芳香打了一个冷战,既为自己没被掳走而后怕,又为只有十三岁的闫芳草就被朱广文给强迫而感到心酸。
家雀传出来糊香味道了,闫芳香掏出来,扒去糊毛,把其中一只大的抛给了阿隼,阿隼欢快的叼走了。
闫建勋看的直心疼:“二姐,一共就俩只,你咋给老鹰一只呢?给我吃多好……”
闫芳香横了眼闫建勋,颇为较真的把剩下的一只家雀平均分成三份,一份不过一口而矣。
闫建勋放在嘴里没等嚼呢就滑进喉咙里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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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可能是有些上火,张红英嘴角起大泡,说话像拉风箱一样。
闫芳香在伙房里给张红英熬婆婆丁水败火。
正熬着呢,院里来了位不速客人,是本村有名的有钱年轻小寡妇刘秀云。
王月梅迎了出来,寒喧了两句,让刘寡妇在院里等着,她进屋去给刘寡妇拿新绣样。
这一拿,一炷香时间都没出来。
刘寡妇嘴里不耐烦的嘀咕了句,四下里张望。
见闫芳香在灶前烧水,便凑了过来,嘀咕道:“三丫,昨天夜里听见你家有人哭,又有驴车进进出出,有人好像看见四丫蒙着被躺在车上,出啥事了?”
肯定是有人背后开始嚼舌根子了,这些人,像蚂蟥一样咬住不撒口,还真是烦人。
闫芳香没理会刘寡妇。
刘寡妇又凑近了些想继续追问,话到嘴边又惊回去了。
她终于注意到了闫芳香肿胀青紫的脸,以及身上穿的熟悉的衣裳:昨天,她去河边洗衣裳,被一个小伙子着急忙慌的花大价钱给买走了。
那小伙子长得还挺俊朗,个儿头高,浑身都是精肉,啧啧啧……她特意多搭话来着。
刘寡妇刚要开口问,王月梅已经急匆匆从屋里跑出来,把绣样一骨脑的塞在刘寡妇手里,嘴里碎碎念:“瞅我这记性,绣样儿被压炕席底下了,半天才翻着……”
两个妇人走到门口,刘寡妇把王月梅拉到了院门一侧,低声道:“昨晚,不是四丫、而是三丫出事了吧……”
王月梅忙捂住了刘寡妇的嘴,佯装怨怪道:“秀云,你别瞎打听,三丫这孩子,打小就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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