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为了进一步缓解气氛,文老爷子端起茶水喝一大口,临了感慨道: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你也大学毕业了,咱爷俩有好长时间没坐在一起无拘无束地聊天了。记得你小时候啊,最喜欢缠着你奶奶了,天天让她抱着你讲故事。
可是她命不好,苦日子还没过完就走了,没福气看到你如今取得的成就,不然她肯定会很高兴。”
奶奶去世快20年了,关于她的记忆有点久远,甚至有些模糊,但文慧还是静静地听着。
文老爷子继续说:“你奶奶年轻时候是扬州城里有名的大美人,出身又好,学识也高,我和她是因为共同的摄影爱好结识的,那时候我口袋里连半块大洋都掏不出,相机、交卷和学费都是你奶奶赞助的。
记得那天夜里,下大雨,刮大风,你奶奶提着一个箱子半夜找到我,浑身湿漉漉的,她说让我带她走,带她远走高飞。
我把她请进屋,问她为什么突然要走?
她说,她家里给她物色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军阀公子哥,她不愿意,然后就那样看着我,我当时很为难”
头一次听到爷爷说起这段往事,文慧慢慢睁开了眼睛。
见孙女听得认真,文老爷子往下道:“爷爷当时之所以为难,是因为家里还有个体弱的母亲,还有个药罐子奶奶。”
文慧动容,柔声问:“后来呢?”
文老爷子第一时间没回答,过了好久,就那样在椅子上发呆了好久才接上话:“后来我禁不住她梨花带雨地哭,我禁不住内心的爱慕和蠢蠢欲动,于是带她回了家,接着我又带着她、还有母亲和奶奶连夜奔向了沪市。
我们一家人知道,只有沪市的洋租界才有我们生还的空间。”
文慧右手抓着床单,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果然,紧张应验了,文老爷子说:“半路上,我奶奶没经得起折腾,走了。到达沪市三个月后,母亲由于在路上风餐露宿生了病,一直没好过来,也撒手离我们而去。”
文慧听得眼眶有些湿润。
文老爷子把往事讲完,就点到为止不再啰嗦,屋内第三次进入了沉默期。
他相信以慧慧的聪明劲儿,肯定能琢磨明白自己的意思。
几分钟后,文老爷子问:“当初让你离开中大来沪市读研是我的意思,你怨不怨爷爷?”
文慧看着爷爷眼睛,恬静地说:“不怨..只是”
文慧轻叹口气:“只是不离开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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