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腿甩了一身的雪水。
实在搞不了,陆远征顶着一身泥点子坐在堂屋大长桌旁,板着脸生闷气。
唐梅就在旁边唠叨蛐蛐他:
“买羊的地儿就杀不了羊了?你就不能跟人家说说,多给两块钱也算了。”
“搞得现在院儿里膻得要死!”
“……”
陆远征抿着嘴,蹙眉斜眼瞪唐梅。
见唬不住她,他也不在家待了,换下一身衣服就出了门。
唐梅捡起他换下来的衣服洗,没人听她唠叨,她就对着院儿里那只羊叨叨。
“真是不省心的玩意儿……”
陆远征出门不是去别的地方。
是找帮手去了。
他一个人杀不了羊,那羊总得处理。
要不然真跟孩子她小姨妈说的似的。
一粒粒儿的羊屎拉得满院子都是,家里还有孩子呢。
陆远征找来了陈铆钉。
陈铆钉原籍是山东那边的。
他们那边有些地方羊肉、羊肉汤做得都特别好,陆远征找他也算找对了人。
两个人忙活两三个钟头,合力宰了羊。
经陈铆钉的指点,原本不怎么会料理的内脏部分,也都收拾了出来。
傍晚就是用羊杂烹的汤。
配着白胡椒粉和小香菜叶儿一起,喝起来微微有些辣喉咙,滋味却不是一般的好。
北边冬天冷得厉害,包的饺子也好,买的荤腥肉也好,放在屋外就是天然的冰箱,直接就能冻上。
这时候东西是放不坏的,可小院里消耗不了那么些,就切了一条羊前腿给陈铆钉捎回去。
羊杂也给了半副。
夜里饭毕,送陈铆钉离开的时候。
陆远征一再嘱咐和年酒的时间。
说家里孩子都在,叫他到时候把孙子孙女一起带过来。
陈铆钉笑着和他拍拍肩头,爽朗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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