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开红布,衡量了一下尺寸位置,陆淼就近在灶膛口捡了一小块炭,在布上小心写写画画,等写完画完,她洗干净手回来就开始穿针引线。
傅璟佑在一侧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
可即使不知道陆淼要做什么,傅璟佑也表现出了尊重的态度,他将碗碟端出门外清洗,把厨房里的活儿收拾差不多了,又去院里侍弄起那几块巴掌大的小菜地。
傅璟佑是个闲不住的,忙完菜地里的事,又去屋前打谷场抽了半捆今年的新稻草回来。
陆淼低头忙活着缝缝补补,他就挨着她坐在门槛上,比画她脚丫的大小开始编草鞋。
全程安安静静,绝不打扰到她。
娴静的日子还在继续推进,另一边,1974-7-23大暑。
京市京北军区大学,一封边角压了褶皱的信封层层上递,终于落在了领导办公室的办公桌上。
课间午休,陆远征回办公室,刚脱下外套、军帽挂好,就看见桌子中央的信封。
纳闷往门口看了两眼,如果是部队和其他老友有要紧事,不发电报也会打电话,谁会给他寄信?
心中想法刚落定,陆远征忽然想起一桩事,赶忙走近桌前,一见信封上自己,他心里蓦地松了口气。
“鬼丫头,还记得给你老子寄信呢?还知道你有我这个老子呢?”
陆远征笑了笑,转瞬又严肃起来。
先前他是盼着他这姑娘能跟谢家的小子好,可如今情势转变,他又怕他家姑娘非谢家那小子不可了。
陆远征蹙着眉,四平八稳坐在桌前拆信封,心里其实是有些发愁的,可随着信封拆开,信纸抽出,那几个狂躁的大字出现在眼前时,他突然怔住。
不多会儿,办公室倏忽传出难以抑制的开怀笑声。
“谢家的小子,过都不要……这丫头,猖狂的劲儿真是随了我年轻的时候。”
陆远征既没被毫无格式与形式的信件激怒,也一点都不好奇他姑娘之前一直追着谢家的小子跑,现在怎么突然就改变了态度。
他只知道,目前局势,非常符合他的心意,这就足够了。
他的女儿,将会是他最好的助力。
他唯一的女儿,他当然也会给她安排最好的归宿。
陆远征一丝不苟折起衬衫袖口,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本子,翻了几页从中抽出信纸,他拿过钢笔,眯着眼睛表情严肃写起回信:
亲爱的陆小宝同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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