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地势高,能望到远处的长安城,正被一片晚霞所包围,显得无比平静。
“你就是在深宫中困得久了,简简单单的事也看不清楚了。”杜五郎道:“我去看过了那小和尚,就是个单纯无知的孩子,能是什么谋逆大案。你还不信我不成?”
“信你。”
“嘿,依我说,元载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那人野心勃勃的,为了当上宰相陷害韦见素,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他看似说王缙、杜鸿渐,不经意地引出一个不起眼的韦伦,正是构陷人的好手段。”
“才开始做事就内斗。”杜五郎嘟囔了一声,分析道:“现在的京兆尹杨绾是个好人,他审过了净言小和尚,什么都没审出来,说明是元载说了谎。”
薛白回过头,看了杜五郎一眼,忽道:“权力场上,哪有简单的好人坏人?”
“哦。”
因这件事,杜五郎想起了很多年前,杜家也是这般被人陷害的。
他挠了挠头,也分析不出更多的事情来。
“反正,我亲眼所见,小和尚不是逆贼,童言无忌而已,能把他放了吗?”
“放了吧。”
薛白说着,目光悠远,沉醉于远处的风景……夕阳中的长安楼阙。
~~
两天后,京兆府狱。
狱卒带着净言小和尚出了牢房,向等在那的年轻男子赔笑道:“五郎又来捞人了,慢走。”
“我是按规矩办事吧?”杜五郎笑容可掬。
“是,是,京尹也说五郎是个规矩人。”
“我啊,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杜五郎自嘲着,招了招手,让净言跟着他走。
净言连忙双手合什,道了声“阿弥陀佛”,匆匆随杜五郎离开。
两人走上长街,他回头一看,只见师兄们都被带往东南方向。
“他们回大慈恩寺去。”杜五郎道:“寺庙只留佛法最高深的三十人,到时殿下要亲自考校,你年纪小,肯定留不下了,跟我去见识一下还俗的快乐。”
他觉得薛白灭佛却冤枉了这个小孩子,怪不好意思的,有心补偿一二。
“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走。”
路过平康坊,净言连番往平康坊的方向看了几眼,可杜五郎却没带他进去,而是继续往东市走。
最后,两人走进了东市的丰味楼。
杜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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