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场,穿得也不好神情也不凶,似乎很好欺负。可现在一开口喝叱,大义凛然,竟有天神之威。
那车夫径直吓得跪倒在地,身子抖得如筛子一般。
黎干也恨不得给杨绾跪下,偏偏他的身份又不合适,哪有副官给主官下跪的?
正不知所措之际,却有宦官匆匆赶来。
“京兆尹杨绾杨相公可在?殿下召见。”
黎干一听,更是脸无血色。
已经得罪了杨绾,现在事情还没摆平,杨绾就往殿下那里一告状,他肯定是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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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
杨绾步入殿内,说不上对薛白是何印象。
他其实是受过两次薛白的提携的,一次是他还是太子正字之时,薛白为了增加杨党的势力,大量提拔了一批官员;第二次是薛白收复长安之后,把他放到了河东榷盐的位置上。
算起来这次回京已是薛白第三次提携他了。
能在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就担任京兆尹,从三品高官,骤披此袍,成为三辅之一,他便有望在四十五岁之前拜相,一展抱负。
这无论如何,都算薛白对他莫大的恩德。
但另一方面,杨绾还听说过薛白很多不好的名声,作为一个有道德洁癖的人,他私心里其实是不太能够坦然接受的,为此常感到两难。
于是,他只能将那些权位之争放下,只管具体的实务。
“见过殿下。”
“来了,先当面说说你们在河东榷盐的成果。”
薛白似乎是没打算拉拢杨绾为心腹的,也是甫一见面就谈具体的实务。
杨绾松了一口气,很快就侃侃而谈起来。
他们这批到河东的官员当中有非常多人才,王缙、元结、第五琦、刘宴,这种情况下,成果必然是有的,也为薛白想把榷盐之法颁行到天下铺平了道路。
但杨绾却说,第五琦与刘宴在榷盐之事上存在着些许分歧,第五琦认为当由朝廷完完全全垄断榷盐之利,刘宴则重视商人之利,认为该官商分利,给私盐贩子以活路,并让他们帮助朝廷获利。
薛白便问杨绾,以为谁的主张更高明。
杨绾直言他心里倾向于刘宴的,但如今榷盐之法还只在河东试行,建议可以再增加一道试行,以第五琦、刘宴分别主事,观察情况。
他看得出来,薛白在变革之事上是一种十分谨慎的态度。
“我确实是不敢急于求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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