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滔滔,战船停泊在江面上,远处的黄州城隔江可望。
薛白昂然立于船头,眼看着从黄州城而来的信使把小船划到战船边,攀上舷,递来了齐安郡守阎敬之的名帖。
“太守言永王自称奉诏除奸、雍王举兵讨伐,此天子家事,他难断是非,唯盼齐安百姓不受战祸殃及。具体详由,还请雍王当面一叙,太守已备下薄酒,于城外望江楼恭迎雍王。”
薛白还在翻看那名帖,广陵诸将领听了阎敬之的表态已是勃然大怒,纷纷破口大骂。
“狗屁的两不相帮,他这是怯懦畏战!”
“雍王可追究他附逆之罪!”
李藏用眉头一皱,第一时间赶到薛白面前,道:“请雍王予末将三千兵士,末将入城去取了阎敬之的首级,以振军心。”
薛白摆手道:“何必如此动怒?阎敬之虽有自保之心,说的话却不错。”
李藏用道:“可我等溯江平叛,若不得齐安郡配合,何以平叛勤王?”
“不急,待我会一会他。”
薛白安抚了诸将,和颜悦色地让那信使去回报阎敬之,甚至问道:“这望江楼的宴,我可否带着家眷一道去?”
信使一愣,感受到了雍王的平和风雅,连忙道:“当然,太守办的是雅宴。”
薛白仿佛忘了自己是要平叛,道:“既是雅宴,我请太白兄也去。”
舱房中,颜嫣听到了外面的嚷嚷,早就到窗边偷看薛白与人议论。
待他回来,她不由问道:“你好没道理,那阎太守貌似公允,分明是见永王势盛,起了自保之心,怎到你嘴里就成了不错?”
薛白道:“我巴不得天下官员都不站队,呼一句‘此天子家事’即袖手旁观,放任我去争位。故而遇到阎敬之这般态度,我自当多多鼓励。”
颜嫣又问道:“可他若袖手旁观了,你还如何平定永王?”
薛白偏不答,道:“走,下船,带你吃好吃的去。”
颜嫣嘴里还在嘟囔薛白这般就去有些没心没肺,却很快就与青岚换好了衣衫准备出发,难掩眼神里的兴高采烈。
坐了许多天的船,她早就闷得慌了。
一行人收拾停当出了舱房,就见诸将正候在那,还想劝阻薛白。
“雍王,阎敬之如此做派,恐已投降了永王,此番赴宴,实在危险啊。”
“无妨。”
薛白很清楚,若李璘的这一点战果就能吓到阎敬之,那凭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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