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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鸿渐道:“臣久在朔方,了解朔方军左武锋使仆固怀恩,其人乃仆固部人,其祖先于贞观二十年率部降唐,立誓世代奉大唐天子为主,子子孙孙为大唐天子之奴。仆固怀恩为人至忠至孝,铭记祖先之誓,殿下只需召见他,他必万死不辞。”
“他如今在何处?”
“原在定襄驻守,已奉殿下旨意赶来,想必不日即到。”杜鸿渐道:“他一到,或可为殿下劝郭子仪到朔方。”
李亨点点头,沉吟着,道:“欲收复长安,恐兵力又不足啊。”
“长安……”杜鸿渐自然知道长安还没被攻破。
“险恶的不仅是胡逆啊。”李亨叹息道。
他这般姿态,想登基又犹豫再三,使得杜鸿渐想立拥立之功又总是只差一点,也是十分着急。很快便开始为李亨谋划。
“殿下,北面的回纥部,自贞观年间起便臣服于大唐,其部以寇抄为生,擅骑射。”
杜鸿渐思考许久之后,终于想到办法,缓缓开口说道。
“天宝元年,突厥内乱,其酋长叶护颉利吐发联合葛逻禄、拔悉密合兵击杀突厥可汗,封奉义王;天宝三载,叶护颉利吐发击败拔悉密,自称可汗;天宝五载,复攻杀后突厥白眉可汗,遣使入朝,册封他为怀仁可汗。时回纥汗国辖地已东极西金山,南控大漠,尽得古匈奴之地。”
这些,李亨都知道,且一听就知道杜鸿渐是何意。他之所以派杜鸿渐到朔方,正是为了与回纥通商,方有钱粮收买人心。
“天宝六载,叶护颉利吐发死后,其子磨延啜继位,自封为‘葛勒可汗’。”杜鸿渐又道:“臣与葛勒可汗有过一些接触。臣曾派粟特商人石定番往回纥贸易,据石定番所言,葛勒可汗对大唐依旧仰慕万分。殿下若需要兵力,或可……向回纥借兵?”
李亨转身看向了桌案上的地图,重新判断着局势。
如今,李琮据长安而守,精兵不过数千人,无非是征发长安壮丁,一旦城破,只消有数千人就必能击杀他们,万无一失,回纥最是适合,事后还不会授人口舌;但叛军有十余万边境骁骑,极擅野战,目前虽不是与之决战的良机,但封常清为救长安,急于出兵,自己势必得筹集十余万大军。
倘若时机把握得好,也许可以在叛军攻入长安、立足未稳之际,一举除奸逆,并顺势击败叛军。
“借兵。”李亨道,“可行吗?”
杜鸿渐遂小声道:“可行,葛勒可汗其人贪婪短视,视财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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