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可李隆基依旧有些不悦,招手道:“去拿来。”
“遵旨。”
高力士无奈,退出这残破的大堂,只见陈玄礼正执守在门外。
两人相对一眼,同时叹息。
陈玄礼道:“朔方节度使判官杜鸿渐前来迎圣驾了。”
“怎不去禀报?”
陈玄礼走了两步,低声道:“杜鸿渐还未入城,广平王到城外去见了。”
高力士脸色有些凝重,叹道:“若让圣人知晓,恐要有所疑心了。”
“疑不疑的,眼下摆明了杨国忠想让圣人入蜀,忠王想留圣人在扶风,庆王想挟圣人回长安。”
一番话,竟有了一种“秦失其鹿,天下共逐”的意味,两人皆感不安,对此也是毫无办法。
高力士遂让人去取了笔墨,伺候着李隆基写字,同时颇为委婉地提醒了方才听到的杜鸿渐一事。
李隆基笔尖一顿,接踵而来的叛乱与异心,终于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但他想了想,依旧是继续动笔,写完了那封废太子的诏书,正吹着笔墨细细思量,有消息到了。
“圣人,庆王递来了奏折。”
高力士连忙上前接过,以旁人无法察觉的动作飞快地用目光扫了一眼,递到圣人面前。
一瞥之间,他隐隐看到了“洛阳复失,薛白已死”的字样,心头一惊。
“逆子,如今想起朕来了。”李隆基看过,淡淡说了一句,将信丢在一旁。
这是李琮在最慌乱的情况下写出的信,以无比恳切的姿态请求他回守长安。
李隆基当然不会回去,可却无意识地把那封废太子的诏书折了起来……薛白若死,这暂时当是不必了,等到了蜀郡再谈。
没过多久,又有消息传到。
“圣人,李齐物赶来了。”
李齐物前两年被调回朝中担当将作监,这次没来得及随队伍逃出长安,本是想那就不逃了,可待了几日之后,听闻薛白身死的消息,连忙出逃,正与李琮派出的信使一前一后抵达。
跪在御前狠狠地哭诉了一番对圣人的担忧之情,待被问及长安之事,李齐物道:“庆王软弱无能,易为奸人所左右。”
“他上奏求援,称只要朕遣兵,即可守住长安,可是真的?”
“陛下万不可信。”李齐物道:“庆王一边遣使请援,次日便当众平反了三庶人案……”
“什么?!”
李隆基顿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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