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贺兰进明一招手,便有挽着轻纱的美婢上前,要扶南霁云落坐。
那纤纤玉手还未落到南霁云带血污的盔甲上,他已惊得退了两步,道:“小人不敢饮酒吃肉,只求太守出兵。”
“让你坐下。”贺兰进明加重了语气,“你不给我这份薄面吗?!”
顿时,堂中诸多将领站起身来,不容主将被人落了面子,而堂外的守卫也纷纷转向南霁云,盔甲锵锵作响,仿佛他不坐,便不让他离开此处。
南霁云以前只是一介船夫,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阵仗,难免有了片刻的无措。他目光扫视,堂中有美人、美酒、美食,也有随时可能砍向他的刀锋。
朝廷重臣的权威逼来,不容他拒绝。
“咣!”
南霁云突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拦住他!”
“保护太守!”
堂中诸人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这莽夫真要行刺贺兰进明。
然而,刀光一闪,南霁云竟是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左手一截中指割了下来。
那中指掉落在青石板上,还轻轻跳了两下。
“你这是?”贺兰进明原是惊惧,此时则是惊讶。
“我来之前,雍丘县里大家已经都饿了很久,太守命我坐下吃肉,我不敢不遵,可这份独食实在吃不下。干脆留下这根手指陪太守,还请容我回去向县令禀报国事。”
这是运河上的江湖人作派,但贺兰进明还是第一次见,确实有被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头吓到,一时不知所言。
南霁云再次抱拳,转身便走,众人被他气势所慑,竟是无人敢拦。
出了县署,随他来的士卒们纷纷涌上来,有话想说的样子。
“走吧。”
众人出了城,便有人拿出几张海捕文书来,道:“看,他们在搜捕薛太守。”
那画的工笔不错,画了一个英挺的年轻男子,可惜并无薛白神韵。他们是通过下方的文书直接看出这是在搜捕薛白的,罪名的字很复杂,他们虽不认识字,却因经常听说而知道那是“妄称图谶,指斥乘舆”云云。
“怪了,这有甚用?”
“明知薛太守不在此间,为何还要海捕?”
南霁云这时才知晓为何叛军的哨马能够打探到消息,他转念一想,忽然大骂了一句。
“啖狗肠!我明白了,贺兰进明是故意放出消息,好让叛军知晓他不会出兵,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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