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明堂者信佛,改明堂者信拜火教,掺和此事的却是个道士,难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薛白听得略略皱眉,问道:“什么道士?”
“我想想。”令狐潮有些不记得了,回忆着他收到的那份“诏书”,喃喃道:“明应全德开化护国真君,讳名该是……李遐……李遐……”
“李遐周?”
“对。”
令狐潮回过神,目露疑惑,喃喃道:“你如何知晓?”
“是我在问你话。”薛白道:“安禄山是如何寻访到李遐周的?”
“据说是洛阳名宿,河南府降官达奚珣引见的,据说,李遐周曾经在御前供奉,但算到昏君气数将近,便在长安壁上留诗而去,寻找真龙天子。”
这些话倒是几乎都有佐证,连令狐潮也是十分相信,还举了几个有鼻子有眼的传闻。
“东平郡王相信李遐周所说的真龙天子就是他,因此非常欢喜,加他为护国真君。”
薛白又问了几句,令狐潮对洛阳之事也就知道这些了。
“我若没记错的话,高尚是你的女婿吧?”他遂换了一个话题。
令狐潮目光有些闪躲,担心因此遭薛白杀害,但还是故作硬气,应道:“不错,高尚早年间拐走了我的女儿。”
“他如今在何处?”
“本在洛阳,前几日得知你在雍丘,已赶来了。”令狐潮语带恫吓,道:“他率领的乃范阳精锐骁骑,与我麾下这些临时征召的兵马可不同。”
高尚的威胁越大,他的价值也就越高。
薛白却根本不在意,问道:“首阳山呢?他可拿下了?”
“不知,忙大事尚且不及,谁关心你那一点别业?”
薛白打量了令狐潮的表情,见他是真不知此事,随意地笑了笑,就当是随口一问。
“还有一桩事你听说了?含嘉仓其实是空的。”
“什么?”令狐潮讶异了一下,第一反应便道:“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
“我为雍丘令,每年江淮粮食通过运河从我眼前过,输往洛阳,其中储备粮半数集于含嘉仓,岂会是空的?除非……”
剩下的话令狐潮没说,大家都明白,要么是朝廷账目有问题,要么是仓库里的储备粮被运走了。
别的不说,薛白在雍丘已待了一段时间,看过官账与令狐潮的私账,知道仅仅是他每年都有从运河上调走数艘粮船。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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