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有错吗?”
旁人往往不相信杨国忠教给薛白的道理价值千金,可薛白近来却深切地体会到要想在天宝朝堂上做成事情还真的得按杨国忠的道理去做。
无它,奉李隆基一人之心。
好比这次,在袁思艺猜测薛白会有所动作、盯着他要捏他把柄之时,他什么都不做。不做就不会犯错。只需捕风捉影,把李隆基心里的猜忌放到最大,足以扳倒太子李亨。
至于他自己,尸位素餐,根本不顾一个烟花使该尽的职责,每日倚红偎翠、偷香窃玉,把权力暂时丢给心腹,任由旁的官员如李齐物等人负责具体的事务,待出了问题,正好借机扳倒政敌,独揽剩下的功劳。
这一切还是显得那么荒谬,当年于杜有邻案中含冤的少年,如今成了酿造李齐物罪的幕后推手。薛白反抗着反抗着,活成了李林甫?
很无耻,但强大,至少在长安城内无比强大。
面对这样的薛白,袁思艺张了张嘴,无从反驳,叹道:“薛郎好算计啊。”
“以圣人为重而已。”
提到圣人,袁思艺才是最了解圣人的,他忽然想到了一事,决定压一压薛白的气势,脸上泛起了笑容,道:“可惜,薛郎算得再好,圣人亦不可能立庆王为储。”
“哦?”
袁思艺心存试探,以慢悠悠的语气道:“庆王无子,过继了废太子瑛的几个儿子。倘若立庆王为储,岂不相当于把储位又给到了废太子瑛一系?”
薛白故作疑惑,问道:“有何不可?”
“薛郎设身处地想想,倘若废太子瑛之子即位,是否会为他阿爷翻案?如此,圣人在此案之中又是何风评?”
今日群臣提议把千秋节改名为天长节,盼着李隆基能活到天长地久。可事实上,谁又相信呢?连袁思艺都不信。
薛白心中微讥,却是摇了摇头,道:“实在无法设身处地去想。”
“我还以为薛郎之所以处心积虑辅佐庆王……是想过了。”
“没想太多。”薛白笑容显得假了起来,说着场面话,“我言微人轻,万不敢参与废立之事,更何谈辅佐庆王?不过是以圣人安危为重罢了。”
如此一来,袁思艺的猜疑非但没有被打消,反而愈发怀疑了。
他认为自己最初的预想没错,薛白很可能就是废太子瑛遗落在外的儿子,所做都是为了篡位。只不过今夜的目标不是圣人,而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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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久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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