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方才在看的书卷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有对话声与脚步声往这边而来。
“伱这么想就错了,府君与安思顺关系并不好,甚至有仇怨。”
“我听闻他们是堂兄弟。”有一个漏风的声音说道。
“府君是十多岁的时候,随母改嫁到了安家,安思顺当时便常常欺凌于他,虽有兄弟之名,却根本没有兄弟之实。”
“如此说来,安思顺这次若掌了大权,对我们并不利……”
还在说话的是杨齐宣,他说着,忽然留意到了院子里角落有个人影,定睛一看,惊了一下,毫无底气地道:“又是你?”
他有些慌张,吉温连忙用一只手抚在他背上,低声道:“怕什么?他还能再打你不成?”
仿佛是有了安禄山撑腰,杨齐宣这才镇定下来,道:“我只是奇怪,他在左相处做甚,打探朝廷机密吗?”
薛白被这两人的样子逗得笑了笑,招招手,让吉温近前说话。
吉温才不肯过去,注视了薛白好一会儿,心想自己吃了口臭的亏,在圣人心里的份量远不如薛白。如今不必在朝堂上与之针锋相对,待往后时机一到,薛白也只是刀俎上的一块鱼肉罢了。
他自有诸多大事要忙。
吉温遂显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自往陈希烈的官廨而去,同时嚷嚷着有机密要奏,让吏员把“杂闲人等”赶出去。
杨齐宣跟在后面,努力迈出了嚣张的步伐,偏是时不时转头偷瞥一眼,观察薛白的反应。
朝堂上的丑角是越来越多了。
薛白这般想着,回忆着方才吉温的话语反应,心中对安思顺的忌惮再次加深起来。
安禄山的下一步,势必要染指河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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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薛白在杜家姐妹处商议事务,恰好遇到了无官在身的杜五郎。
杜五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邀薛白到终南山小住,被拒绝之后,不由抱怨了一句。
“你一天天操心的事真多,我看圣人都没你操心的多。”
这话虽大逆不道,可确是实话,就在当日下午,薛白便得到召唤,入宫陪圣人打骨牌。
他像是放弃了入仕之后就不打骨牌的原则,投身这天宝盛世的歌舞升平当中。
走进宫门,在花萼相辉楼前,薛白见到了贾昌。
“薛郎难得不是穿朝服入宫。”贾昌笑道,“有些年没来打牌了吧?”
“是,也许久未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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