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娘微微冷笑,道:“我阿爷仙逝当日,却是我到得迟了。让唾壶花言巧语,哄骗了我阿爷,实则此人口蜜腹剑,不堪为宰相。”
“是啊。”陈希烈道:“我听闻他暗中还在追查阿布思叛乱之事,似乎有意把此事引向右相府。”
“可惜我阿兄不成器,没魄力与唾壶撕破脸。”
李十一娘说着,拉过杨齐宣的手,笑道:“我家郎君却有担当,可为左相助力。”
陈希烈抚须笑笑,道:“不急,老夫已把薛白召回朝中。可用他为对付杨国忠的一柄刀。”
“薛白?”杨齐宣微拧眉毛,疑惑道:“召他回来有何用?依我之意,倒不如联络张垍。”
“莫小看了他啊。”陈希烈从袖子拿出一封信,道:“你们看,他早便料到了局势的进展,给老夫留了信。”
杨齐宣正要伸手,李十一娘已抢先接过了信看了起来,惊疑不定。
“左相是说,他早便猜到了我阿爷会仙逝,还猜到了唾壶会拜相?他……”
陈希烈缓缓点头,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道:“往日他无官无职,尚能搅动偌大的是非。如今老夫为他谋了一个要职,恰如给了美猴王一根金箍棒啊。”
唯有杨齐宣有些不太高兴,他本以为这次与陈希烈合作对付杨国忠,是一个让他施展才干的机会,没想到,风头又让薛白抢了去。
似乎所有人都像李季兰那般更看重薛白。
杨齐宣掀开车帘,看向李林甫的坟冢,心情郁郁,他本以为李林甫死了自己能更自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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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三月,莺飞草长。
薛白回到了益州。
年节前,鲜于仲通就已经论功行赏被迁为京兆尹,但他安顿了南诏的后续之事,带着将士、俘虏北上,且得与新任的剑南节度使李宓交接,总之诸事繁忙,如今还在益州。
因此,薛白一进益州城,鲜于仲通便得到消息,亲自将他迎到驿馆下榻。
“哈哈哈,正好,我亦是这两日卸任往长安,你我可一路同行。”
“鲜于公不嫌我累赘就好。”
“二十出头的中书舍人,前途无量,我岂敢嫌累赘?盼着子弟能多与你走动。”
鲜于仲通待薛白非常亲近,笑容满面。
此时却有一个与鲜于仲有怨隙的人一起到了薛白下榻的驿馆,远远看到鲜于仲通的马车就避开,等他离开后才入内,正是严武。
“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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