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军爬上来了!”
那是西面接着苍山的一道城墙,一队南诏士卒趁唐军不备,不知何时攀了上来。
“田神功!堵上去!”
仓促之下,薛白不会指挥,唯有让人去防守。
王忠嗣竟是头也不回,并不理会城头上的混乱,自去点齐他的亲兵,准备策马杀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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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帅!吐蕃人来了!”
鲜于仲通不需要别人告诉他。
他有想过吐蕃人会插手这场战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倚祥叶乐从浪穹过来,竟比他从姚州过来还要快,甚至还设了伏。
“阿兄。”鲜于叔明赶来,低声道:“军心大乱了,这仗打不赢了,阿兄伱先撤,我来断后。”
鲜于仲通没有说话,站在那发着呆。从看到吐蕃大军的那一刻到现在,他都没能做出反应来。
他一生戎马,心志自然是极强大的,但恰是一生戎马,他已知道今日要大败了,且是兵败如山倒。以云南地势之险恶,唐军中伤病者又众多,这一败,他几乎不可能在南诏、吐蕃兵马的追击之下率部撤离。
换言之,一切都完了。
“阿兄!”鲜于叔明双手摁在鲜于仲通肩上,用力晃了晃,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振作一点。”
“我是罪人。”鲜于仲通喃喃了一句。
这句话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环顾着周围的士卒,见到了一张张或茫然、或慌乱、或悲愤的脸,思忖着该殊死一战,还是下令鸣金收兵。
此时退,也许还能保全更多的兵力。
正想着,他感到头上一凉,却是鲜于叔明把他的头盔摘了下来,戴在了自己头上。
“你做什么?”
“阿兄你把盔换给我,尽快走吧,趁着现在还来得及。”
“你是让我抛下将士们独自逃命?!”鲜于仲通大怒,“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等贪生怕死之徒吗?!”
鲜于叔明径直跪倒,哭道:“我为的不是你我二人,今日大败,已成定局,阿兄若能活着回去,还可寻国舅转圜,保全满门老小性命,倘若连阿兄也战死了,鲜于氏如何是好啊?!”
听得这一番话,鲜于仲通神情一僵,怒意消散了许多,换上了一脸的愁苦之色。
“卸甲吧,阿兄。”
鲜于叔明苦苦哀求,鲜于仲通终于是闭上眼,无奈地叹息一声。
他们的心腹亲兵早已把帅台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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