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敷衍地笑了笑,引见道:“这位便是圣人义子、曾经的四镇节度使,王忠嗣王节帅。”
鲜于仲通大为惊诧,连忙执礼道:“见过王节帅,可这是?”
杨国忠道:“圣人欲用王节帅平南诏,然他威名太甚,恐南诏警觉,故诈病而来,以期出其不意。”
“只怕难。”
鲜于仲通摇了摇头,颇恭敬地引着王忠嗣到地图前。
“王节帅请看,从石城出发前往太和城,仅有三条道路,南溪路、会同路、步头路,云南郡境内山多险地,别无他途。南诏不同于小勃律国,小勃律国地处西域,没想过高仙芝会万里奔袭,阁罗凤却深知大唐势必不饶他,今已坚壁清野,固守太和城以待,绝难奇袭。”
王忠嗣道:“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鲜于仲通道:“唯有大军压境,兵围太和城,以国力摧之。”
王忠嗣闻言皱眉,抬手点了点地图上的苍山、洱海,问道:“阁罗凤既坚壁清野,只需要在此处设两座关城,倚地势而守,大军如何攻破?”
“唯积年累月,以岁月毙之。”
“云南境内山多地险,我军若欲久围太和城,粮草辎重如何为继?”
鲜于仲通道:“唯广征民夫。”
王忠嗣道:“两千余里山川险道,得要有多少民夫方能运送大军粮草?”
“八万,若有民夫八万,可往返两千余里山川险道,供应六千精兵、两万辅兵之粮饷,可长年包围太和城。”
鲜于仲通竟还真算过。
他脸色愈发凝重了几分,再次向王忠嗣行了一礼。
“王节帅灭突厥,战功赫赫,我景仰有加。然而南方与漠北不同,路险且长,毫无奔袭之机会。要打这一仗,只能以无数的钱粮、人命来砸,倘若舍不得,我等无非禀明圣人,接受南诏的求和……”
“打得了!”
抢先开口的却是杨国忠。
圣人以前是绝不相信阁罗凤的叛乱,现在则是绝不能容忍,这一仗必须打,莫说八万,就是十八万也得挤出来。
“需多少钱粮,三百万贯够不够?若不够,五百……”
“嘭!”
王忠嗣听不得这等蠢话,猛地一拍桌案,脸色不怒自威。
他懒得理会杨国忠,再转向鲜于仲通。
“孤军深入,辎重运送延绵千里,兵家之大忌,南诏叛军绕后断你辎重,如何应对?”
鲜于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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