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却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简而言之,右相不希望薛白回到长安。
“这真是……人嫌狗厌啊。”
吕令皓无可奈何,只能做好长年与薛白共事的准备。
好在,薛白在对付了高崇之后也安份了不少,虽有夺权、安插吏员之举,总之不再触动他的根本利益。
“明府。”
郭涣匆匆进了令廨,禀道:“薛县尉可有与明府说过,他要在回郭镇以东引一条渠,开垦荒田。”
“似乎说过。”吕令皓收起信件,抚须道:“本县告诉他县署账上无钱,此事遂作罢了。”
“薛县尉已招募了人手。”
“是吗?”吕令皓沉吟道:“修渠绝非小事啊。”
他已想到了薛白支走的年礼花费,只是此事不宜声张。
“郭录事,此非坏事,若真能修了渠、开了荒田,是全县的功劳。”
郭涣于是露出了笑容,小声道:“明府所言甚是,只是……回郭镇东北那片山地,是我族中所有。”
吕令晧一听就明白了。
薛白之所以敢带无地的贫民去开荒,正是因为那片地不属于谁家所有。虽说回郭镇几乎都是郭家的田产,但那片山地在回郭镇东北。
若让郭家组织千余人去挖渠、开荒,费钱不提,他们也没那个耐心与精力。但等薛白带人开垦好了……
“你可知他是谁在罩着?还敢打这主意。”吕令皓不得不提醒郭涣。
“岂会不知?”郭涣连忙解释道:“是我大伯鬼迷了心窍,久居乡野,不知天高地厚,贵妃义弟的政绩都敢打主意。明府放心,我已说了重话,让我大伯收起贪心。”
“那还有何好说的?”
“族中长辈们还是让我问一问,县令曾说开春就把薛县尉调走,许是在三月吧?”
吕令皓也不承认调不调得走,抚须道:“难说,许是在三月,或在明年。你们万不可急在一时,待他领了功绩高升,要回你家的田地不迟。”
“明府放心,断不敢与薛县尉为难。”
郭涣今日来,还真不是冲着薛白来的,而是趁早宣示田地的主权,以免等薛白调走了,落入别家手里。
不急,这些田地都还没有开荒。
~~
“开挖!”
洛河以北的野地里忽然响起这么一声响。
几个大汉推动了曲辕犁,铁铧破开了冻土,像是一只穿山甲把泥土翻开,只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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