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将手里的胡饼往杜五郎手上一递,道:“让船夫篙伯送你去…….你就不担心我搬不来救兵害你死在偃师?”
“我也信你啊。”杜五郎胡乱把身上的绳索抛开,揉了揉发麻的手腕,“走了。”
正要出门,却又被那掏粪的刘大给拉住,推进粪桶里。
“老汉送你到船上。
粪车推到洛水边已是傍晚。
杜五郎跃上小船,抬眼看去,只见星光照着洛河,波光粼粼,这是长安没有的景色。
“开船喽。
篙伯虽不敢大声,但还不忘这般念叨了一句。
偃师县,从暗宅里带出来的女子们都被暂时安置在了三官庙的空宅里。
薛白去找她们问了话。
若其中有官宦之女,便可坐实那些人掠卖良人的罪责,事情会好办很多。若没有,无非是继续查下去,只是会难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
“红霞。”
“没姓吗?
“是陆浑山庄的奴婢,家生子,从小就叫红霞。
“如何沦落至此?
“八郎……宋励要了我的身子,将我卖了…….
薛白想到了清丈田亩时看到的那些逃户,得了大户人家的庇护,看似过得好了,却也成了物件。
“你可有什么手艺?”
“奴婢会织布,会绣花……算吗?
“算。”薛白看了一下记录,这些被救出来的奴隶许多都是会织布的,“到时可办个织坊,你们重新过日子。
红霞没想过还能过日子,抬头瞥向县尉,对他说的话有些期盼起来。
当然,眼下是办不成的,偃师还不是薛白说的算。
“阿兄。
薛崭匆匆赶来,附耳在薛白耳边,小声道:“姐夫来了,在驿馆。”
到了驿馆,杜始带着薛白走过长廊。
“五郎也是刚到,我让他先收拾一下。”
“他是如何进城的?”
“他倒也机灵,弄得又脏又臭,扮成难民到了城门外,遇到了一个伙计办完事入城,带上了他。
“王仪来了吗?”薛白问道。
“没,五郎是独自来的。”
说话间,两人进了长廊尽头的一间小庑房,只见杜五郎正捧着个碗在吃汤面,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我来提醒你,你现在很危险,王仪说李三儿随时可能动手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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