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在内,全都是在码头上偷东西的扒手。
依他这个县尉的职责,该把他们都捉捕归案。
姜亥看得嗤笑一声,骂咧咧道:“啖狗肠,前几日还到官府报案,原来是个小偷小摸。”
“走吧。”
薛白看了看天色,带着姜亥转回官署。
此时许多吏员已经下衙了,六曹公房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吏员,县令、录事、主薄都不在。
帐史刘塗是户曹里的老人了,正拿着钥匙要把账房锁起来,一只手忽伸过去夺了钥匙。
“啊,县尉?”
“看看津税册。”
刘塗倒也直爽,长吁一声道:“能放在这户曹的,也不是甚要紧册子。真要紧的,县尉也看不着。为难小老儿有何意思呢?”
薛白听了倒笑起来,道:“不为难你。”
姜亥当即“啪”地一声把桌案拍得一震,大骂道:“啖狗肠!县尉要看册子都不能吗?”
刘塗吓了一跳,手里的钥匙掉在地上。
薛白俯身拾起,道:“去吧,被县尉强抢了。”
“这真是…..唉,告辞了。
刘塗大感晦气,暗骂县尉就这样做事,谁能服气。
目前为止,薛白虽有了很多的分析,甚至认为许多事实都明摆的,却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证据该在账本上。
他打开格门看了一眼,户曹这边确实都没有太紧要的册子。
津税簿、色役簿、青苗簿、和采簿……都没有,但却有县署半年内的收支簿、民间买卖田亩的过契留档等等。
薛白还意外地发现一本记录脚钱收支的账簿,他翻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不对,重新翻了回去。
因他发现,其中被人撕走了两页。
再看别的账簿,找了许久之后,他又发现了一处缺页。
不该是县衙吏员做的,与其这般撕走,不如直接做假账。
那就是…...王彦暹撕走的?他查到不对了,怪不得他们要烧了他书房内的所有文书。
如此看来,整理出来的证据应该是没了。
但未必。
薛白忽然想到,在洛阳递纸条的人若就是王彦暹那个逃走隐匿起来仆从王仪,他那般小心翼翼,莫非是藏着关键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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