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丞王鉷、刑部郎中徐浩,另外还有几个小官,大理评事邓景山、御史罗希奭……
“王中丞,是我啊。”元捴讨好地赔笑道:“是否出了误会?”
王鉷没理他,脸色阴沉,缓缓在黑暗中坐下,唯有红色官袍若隐若现。
见状,刑部郎中徐浩当仁不让地站出来。
徐浩是张九龄的外甥,此前还因张九龄的神道碑文一事被牵扯进郑虔案中。如今能官复原职,重新负责刑部案件,此案的风向已不言自明。
“元捴,你是右相女婿?”
“你既知道,还不放了我?”
徐浩脸一板,叱道:“三司审案,你的罪不小,放老实点!你欲强夺澄心书铺,证据确凿,是否供认?!”
这种问话方式让元捴不敢狡辩,他干脆不答。
“你得知纸价愈贵,而朝廷官文用纸开销甚巨,以此事谋私,是否供认?”
“……”
忽然,徐浩在元捴耳边道:“看到了吗?王中丞保不了你。只半日工夫,你已被查得一清二楚。圣人雷霆之怒,犹敢顽抗,岂不怕大祸临头?”
元捴一愣,见王鉷已走出了刑房。
他的眼神终于惊恐起来。
王鉷其实是看到刑房外有心腹吏员探头,遂起身走了出去,转过回廊到了无人处。
“中丞,右相府李十郎传话给你,若元捴保不了,还请尽快定罪,莫使火势烧到了旁人。”
“你回复十郎,我尽力而为。”王鉷问道:“为何不是右相吩咐?”
“右相还未回府,似乎出了宫就去了台省,一直未有吩咐。”
王鉷神色一动,有了猜测,圣人想看清真相,不让右相操纵此案了。
他使人唤了罗希奭过来,低声吩咐起来。
“一会由你来刑讯,把握住用刑的分寸,让此案到元捴为止。”
“我用刑的本事,中丞可放心。”
罗希奭心想元捴不会马上交代,待徐浩问不出话来,自己马上接手,一定弄死元捴。
然后,他才步入刑部,竟是听到了元捴在招供的声音。
“我,我知道朝廷将购公文纸,用京兆府的租庸调收购了长安所有藤料,藤料本就减少,纸商来不及供应藤纸,落了罪,我借机问他们要钱;藤纸短缺,官府必须行公文,纸价飞涨,我翻了三倍之利,但我归还了京兆府的税赋……”
“此事京兆尹萧炅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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