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脸却比方才更红了。
她原本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虢国夫人,此时却像是一朵不堪春雨的花朵。
~~
康家酒楼。
满地都是抱头呻吟,不停打滚的人。
裴冕皱着眉,出了雅间,围着栏杆走着,观察着大堂的情形。
让他最惊讶的是,老凉、姜亥就跟没事人一样站在那,根本不逃,很快他的人就能拿住他们……干脆灭口算了,设法以酒后斗殴定案。
忽然。
“是谁行刺虢国夫人?!”
随着这一声大吼,一队金吾卫赶到,有将领按刀入了大堂,怒吼一声。
“郭将军。”
杜五郎抬手一指,喊道:“那些人都是想行刺虢国夫人的凶徒……还有,是这两个英雄保护了虢国夫人!”
裴冕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今日他千算万算,唯独漏了薛白身边那个女人。
他此时才意识到,其实薛白的计划也非常简单,要回老凉、姜亥的家眷,一股脑藏到虢国夫人府中保护起来,如此而已。
薛白才不怕他派人跟踪,东宫根本不敢与杨三姨子翻脸。
裴冕知道,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所有人否认行刺虢国夫人一事,这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酒后斗殴,不能办成大案。
“该死。”
他轻声骂了一句,之后忽然想到薛白说的“我们可以与东宫合作”,不由愈发茫然。
“薛白,如何能这般确定杨三姨子能信你、保你?你们真是合谋了不成?”
~~
雨还在下。
这是个多雨的节气,连名字都叫雨水。
庭院中,一朵花在风雨中摇晃着,显得颇为可怜。
正是“轻阴池馆水平桥,一番弄雨花梢,微寒著处不胜娇。”
……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长安的暮鼓再次响起。
小屋中,两个跑步过来的人还在喘气。
“还走得动吗?”
“没,”杨玉瑶脸色潮红,道:“没力气了……”
“那休息一下再走。”薛白也是尽了全力,大汗淋漓。
“你。”杨玉瑶休息过之后,眉头却蹙起,语气十分不满道:“前番还敢在我面前装嫩,原来却有过很多女人。”
“怎么?你嫌我污?”
薛白停下抚着她头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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