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见奴牙郎,碰巧遇到了吉温的儿子与家仆,不知为何他们竟是捉走了大姐。”
“怎么回事?”
“当时全福赶着马车,与青岚在宅门外等,见到吉家的马车后来才到,那些人进去之后,青岚就感到不妥了,跟进去,正见到他们捉了大姐,还摁住了那奴牙郎,她急忙赶回来报我,全福跟去了。”
杜妗虽急,说话却还有章法,末了,分析道:“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京兆杜氏女眷,此事怕是不简单。”
薛白道:“你是说……”
两人转头一看,见皎奴与田家兄弟跟在身后,异口同声道:“柳勣的案子。”
“皎奴。”薛白吩咐道:“吉温要抢我们的功劳,你速赶回右相府,拦下辛十二,不能让他见到吉温。还有,告诉右相,陇右老兵彪悍,可派人带姜卯去当人质,逼他们投鼠忌器。”
皎奴反问道:“那你呢?”
薛白道:“案子已查清,只差最后禀报右相,你去。我得救大姐,你看我还有心思做别的吗?”
皎奴脑子很乱了。
近日发生的事太多,她看不全,因此也看不太懂。
但这次的功劳对她极为重要,能否脱离贱籍就在此一举,她遂一咬牙,翻身上马。
“右相的信物给我。”薛白忽然伸手,语气不容置喙。
皎奴拉了拉缰绳,还在犹豫着。
“快。”
薛白又喝了一句,终于,一个木牌递到他手上,木料乃小叶紫檀,入手很沉,雕花精美,刻的是偃月堂的风景。
“这不是官府鱼符,只有阿郎的心腹才认它。”皎奴道了一句,急往右相府的方向奔去。
薛白转头又向田神功问道:“宵禁行走的文书带了?”
“带了。”
“让我们说些话。”
薛白拉过杜妗进了小巷。
两人看了一眼守在巷口的田氏兄弟,凑近了些,异口同声说了一句。
“你身世很麻烦。”
“我身世有问题。”
他们都很清楚,吉家捉走杜媗,绝不是因为柳勣案。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薛白的家门很有可能受到李林甫的迫害。
他们分析过,一个贵家子身上有官奴烙印,很可能就是被抄家的,而这些年,李林甫实在是抄了太多太多人家。
本以为不会这么巧,此时回想,才发现这结果原本就有极高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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