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匆匆,跪到李亨面前,低声禀道:“殿下,不好了。左金吾卫的那枚棋子,被索斗鸡啄出来了。”
才被端起的酒杯一抖,酒水洒了李亨满襟都是。
“怎么可能?他做事素来小心。”
“刚传到的消息,是……是薛白,薛白今日去找了他,他不敢有所举动,待到宵禁了才敢传信。”
“速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都隐匿起来,与西边的联络也暂时先断了。”
“老奴这就去办。”
“还有,让姜亥务必冷静。”
“喏,老奴省得。”
李静忠匆匆往外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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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政坊,临着青门酒肆,有座宅院内灯火通明。
堂内铺着柔软的地毯,三名胡姬正在跳舞。
她们高眉深目,卷如波浪的长发披着,红纱下透着半露的胸脯与纤细的腰身,光着脚,踮着脚尖,指甲用花汁涂成了红色,衬得皮肤愈显白皙。
“娘的。”
倚在榻上饮酒的汉子却是骂了一句,道:“天天转圈、天天转圈,转得你阿爷眼都花了。”
与他一道饮酒的有十余人,纷纷大笑起来。
“那你想干嘛?”
“不想!虽说是铁打的好汉子,天天干身子骨也虚了,就不能出去透透气吗?”
“都说了,姜大郎被拿了,近来就安稳些日子。”
“我不想安稳?但我到长安来,是想有朝一日当大将军,置大宅院,为儿孙谋个前程富贵,不是日夜还与你们这些臭烘烘的蠢汉喝酒。”
“说的谁没大志气?耐着性子,早晚有你飞黄腾达的一日,与索斗鸡一般气派。”
“我看拓跋说得不错!”姜亥从后堂转了出来,道:“每日闷在这宅里,我不如去将兄长救出来,往陇右去投了王将军!”
“娘的,都给老子安稳些。”
“姜三郎,按理说,你们早该做好战死的准备,被拿到了却还苟活着,有个卵意思?”
“你说什么?!”
“都别吵了,吵得老子心里刚焦刚焦底,看跳舞,看跳舞,喝酒。”
“咳咳。”
忽有人咳嗽着从前院大步赶进来,沉着脸道:“索斗鸡的人查到老武头上了。”
“那谁给我们送酒?这几个胡姬我也看腻了。”
众人呵呵大笑起来。
刀头舔血的人,遇到什么事都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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