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却不懂让一亩地多收几斗粮。”邵勋感慨道:“此剂凫药乃我从晋祠龙骧府所得,从河南迁来的府兵都知道求购此物,士人宁不知耶?”
这话颇有些打脸的感觉,有些脾气暴的士人下意识想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目光瞄到在不远处列阵的步骑大军时,又有些气短,索性不说了。
“季坚。”邵勋看向站在庾琛身后的洛阳令庾冰,笑问道:“我若将凫药买卖尽付于你,如何?”
庾冰亦笑道:“天下所耕之地怕是有百万顷。若真有那么多凫药,且众人争购,我一年能挣一千万斛粮。天下什么买卖能赚这么多?”
出身陈郡王氏的王隐之子王效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哂。
这话夸大了,怎么可能赚一千万?
首先,不可能人人都买,其次,没那么多凫药,再次,会有很多人与你争。
不过,即便他再不愿意,也得承认,这是一桩好买卖,即便只能赚一千万的十分之一,那也很惊人啊。天底下有几家坞堡、庄园的存粮能上百万?
甚至于,只赚这个数目的百分之一,也完全值得做了,因为这相当于你家里凭空多出了一个有数百顷田的庄园。
“季坚这话说得好。”邵勋点头道:“你年方三十,却比很多四十、五十岁之人有见识。兴旺家业,人皆所欲,但兴家之法可不仅仅在田宅庄园上面。”
说完,邵勋径直分开众人,在亲兵的簇拥下,坐到了一处搭好的帷幔下,并吩咐众人坐下。
王衍轻笑一声。
全忠这是在告诫众人,赚钱的路子不仅仅只有土地,不要死盯着家里的田宅宾客。
但这有用吗?
王衍将自己代入进去,觉得靠经商致富有点离经叛道,不如田地稳——如果妻子郭氏在这边,或许会有点兴趣。
邵勋坐下后,众人按照事先约定的顺序,文武分班而坐,前者居左,后者居右,有官职者居前,无官身者坐后边。
总体而言,还是文官那一班坐的人多,黑压压一大片,上百人总是有的,非常吓人——邵勋甚至怀疑后面的人能不能听见他说的话。
武官这一边,以糜晃、陈有根居首,侯飞虎、金正等人位于其下。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些府兵、银枪、黄头军官佐、胡人酋豪,大概数十人的样子——除了本身就是士人家庭出身的武官和胡人外,这边真就没几个士人了,几乎全是泥腿子。
泾渭分明,我勒个去!合着泥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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