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的。
六月十三,水北岸的村庄内,诸位部大皆来拜见,但邵勋最感兴趣的还是其中一批晋人豪强。
“见得梁王大纛,几疑梦中矣。”
“虽言刘琨割让陉北,实则鲜卑早已自取之。”
“我等先在乌桓苛政治下,复有鲜卑蹂躏,苦不堪言,盼王师久矣。”
“我虽屈身事胡,然夏音不改,终日南望洛阳。”
“苦鲜卑久矣!”
邵勋坐在胡床上,看着面前一群二话不说扑通跪下的豪族,久久无语。
这都他妈的什么人啊!
有个叫续和的豪强,自言阴馆本地人,曾帮拓跋猗卢打过匈奴,忠贞无二。
“刘琨从事续孝宗(续咸)是你什么人?”邵勋问道。
“呃,宗族疏属。”续和说道:“续孝宗虽以上党为郡望,然续氏祖坟仍在阴馆。”
判断一个人郡望所在地有两个标准,一是出身谱牒,二是祖坟所在。
续咸祖上早早移居上党,在那边有开基始祖,续氏入了上党郡姓之中,显然分家了——当然,上党续氏好像已经被折腾得差不多没了。
又有名张通的豪强,自马邑而来,还递过来一份族谱,说先后被乌桓、鲜卑残酷压榨的就是他。
邵勋翻着簇新的族谱,多少有些无语,造假能走点心不?
“族谱上写着你家祖先乃汉末张辽从兄,但你方才又说乃张杨之后,到底是哪个?”邵勋问道。
张通脸色一僵,出门前没仔细翻,记岔了!
“大王,张通祖上是乌桓,他那族谱是前几天新编的。”有田氏土豪名田秩者,直接揭了张通的老底。
张通一听,顿时面红耳赤,道:“我家在马邑世代耕牧,你怎凭空污人清白?”
说完,又面向邵勋,拜道:“大王,田秩实乃鲜卑步度根族人后裔,曾为田氏部曲,后冒名顶替,以中夏名族自居。”
田秩气得破口大骂道:“我家乃齐国田氏苗裔,和鲜卑有什么关系?”
张通正待讥讽,却见邵勋脸色一沉,生生止住了。
邵勋将崭新的族谱还给张通,道:“族谱是真的。”
众豪强、部大们一见,差点晕倒,这也行?
王氏强忍住笑意,见到邵勋瞥过来一眼,顿时不笑了,还别过脸去,显然对之前捏她下颌不满,至今还记着呢。
邵勋又看向田秩,问道:“你家可有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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