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疫病大发,自冬至春,始终不绝,死者甚众,草原诸人皆言此乃天罚也。贺傉益惧,遂决意率文武百官、六宫嫔御、工匠乐人、禁兵百姓东行,借却霜巡视之机,据东木根山以为都城。”庾蔑说道:“如此一来,贺兰蔼头可能更不会出兵了。”
为什么不出兵?因为他心里怕,同时把贺傉母子赶出了盛乐,似乎达到了部分目的。
这就是个色厉胆薄之辈。
“他接受册书了吗?”邵勋问道。
“接了,很多部落贵人都看到了。”
“现在若再派使团过去,是不是安全一些?”
“祁氏母子去东木根山的话,定然带走大批忠于他们的部落、军士、官员。拓跋翳槐今年十三岁了,放在草原上已可娶妻,贺兰蔼头必然借着这个外甥影响诸部,应会安全许多。”
邵勋一听,心中喜悦,起身在草地上走来走去,笑道:“纵然不能让鲜卑互相攻杀,将其分裂为三部也是好的。”
“正是。”庾蔑说道:“大王若攻拓跋贺傉,西部诸位大人不一定会来救他,至多只有寥寥数部看在拓跋猗迤的面子上出兵救援,但贺傉这个人,性子实在有些软,不为草原贵人所喜。”
“不错。”邵勋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轻捋胡须,脸上笑意连连,显然十分得意。
若他不插手,坐视拓跋鲜卑内部自决,事情未必会到如此地步。
即便祁氏母子最终仍然待不住盛乐,向东跑路寻求支持,可能也是好几年之后了。
他让矛盾演化加速了。
“元度。”邵勋转过身来,看着他,道:“你一去大半年,可能还不知道鸿胪寺诸般事体。现已增置寺丞二人,位从六品,你就先任鸿胪丞吧。”
“谢大王拔擢。”庾蔑拜道。
官升了一级,比他预想的要少,可能梁王不想他离开鸿胪寺吧。
另外,上林苑令却不知谁来接替了,这个位置其实挺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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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令的人选出乎意料。
五月初五,邵勋下令将上林苑令给了他的长子金刀。
金刀大名邵璋,生于永嘉二年(308)正月二十,这会是神龟七年(323)五月,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在古代已经成年,完全可以谈婚论嫁了。
“上林苑内有官奴八百余户,半是长安人,半为氐羌鲜卑,另有兵百人,皆匈奴降众。”邵勋一边登着石阶,一边说道:“周回二百余里,界产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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