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大事。”庾琛叮嘱道:“若谁能在此间立功,一定会得重用。而今局势纷扰,风雨欲来,庾氏可以不立功,但绝不能出错。”
庾敳点了点头。
庾琛叹息一声。
年过五十了,身体不太好,做事之时总是感觉力不从心。
其实吧,生老病死每个人都逃不过,他并不太过害怕死亡,但心中还有许多牵挂之事呢。
他走之后,子嵩(庾敳)肯定无法维持大局,子据(庾珉)能力倒还可以,但他年纪也大了。
下一代之中,何人能撑起庾氏一门?
若庾氏子弟实在不行,他真的会认真考虑陈氏、荀氏、殷氏等相对亲近的颍川士族,甚至周氏、钟氏、褚氏、许氏、郑氏、袁氏、谢氏等汝南、陈、河南、荥阳等地的士族子弟也不是不能考虑。
总要有人维持住这个团体的,至少比大权旁落到琅琊王氏、泰山羊氏、河东裴氏等族手里要好。
“明日元度出使,你随我一起送送他。”收拾心情后,庾琛说道。
“理该如此。”庾敳说道:“元度也数次出使了,此番若回来,便可再往上走一走。鸿胪寺新置,空位应该不少。”
“先回来再说吧。”庾琛随口说道,然后拿起案上公函,开始处理。
“荆成此人你可熟识?”蓦地,庾琛抬起头来,问道。
“以前洛阳西明门城门候嘛。”庾敳说道:“裴纯走后,他就当了城门校尉。”
“大王将其调来平阳,出任城门校尉。”庾琛一边说,一边批阅。
这种梁王亲自干涉的事情,他一贯从善如流。
说起来,荆成还有个兄弟荆弘,以前是温令兼河内郡司马。
作为荥阳土豪,曾经求到他府上,将荆氏列入荥阳郡姓之中,自此成为士族。
荆弘感激涕零,大表忠心。
今年正旦之时,亲自上门拜会,执礼甚恭,言语间有求取太守之位的意思。
想到这里,庾琛放下了手中的笔。
去年新兴被拓跋鲜卑占据,太守刘洽亡奔晋阳。因为梁王曾经允许撤退,所以没有被追究失地的罪过。
但他没有组织好撤退,亡失了很多百姓,严格来说这是他的错处。
庾琛有些举棋不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丞相府令史送来了一份鸿胪寺典客署的公函。
庾琛拿起一看:代王拓跋贺傉自盛乐遣使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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