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地图,手指在黄河以西一划,问道。
“关西雨水充足,却又没有成灾。”枣嵩叹道:“连续两年了。”
其实,下半年的时候,曾有贼兵出蒲坂津东城,袭扰河东,为从离石南下的银枪右营击退,就是一例明证。
而今银枪右营已返回汴梁休整,取而代之的是已休整半年的黑矟左营。考虑到河东大族的站队,匈奴人在这一侧是没有机会的。
银枪左营亦已回去休整,换来了留守汴梁的银枪中营,屯于平阳。
到目前为止,驻守在平阳、河东二郡的部队主要有黑矟左营、银枪中营一万二千战兵,外加禁军、骡子军、府兵及诸部杂兵四万人,总计五万二千。
刘粲要攻的话,非得把他手里那约一万七千禁兵带过来,方有胜算。
可这一万七千精兵若交代了,关西必然守不住,看样子他不敢赌。
如今有了四万黄头军,别的不谈,充当辅兵的诸部杂兵是不用来了,充其量需要一些部落轻骑罢了。
明年军事上主要就是操练黄头军。如果有机会的话,袭扰一下河西,快进快出,给匈奴人一点惊喜。
经济上以耕牧、积蓄为主。
去年的战争、今年的洪灾消耗极大,世家大族的庄园又不是无限制提款机,他们其实也被榨得差不多,再搞人家真的会造反。
政治上则以厘清官制为主。
九品十八级讨论了一年,完整方案已出,可以试运行了。
这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几个老登明争暗斗,就差当面撕破脸了。
邵勋现在是仲裁者,看似超然,但也不能瞎操作。
至于外交方面,其实没什么外交。
江东去年也有部分地区发了大水,建邺都有不少人饿死,他们没有能力北上。即便王敦等人一意孤行,也会被按住。
王处仲没有无视建邺的能力,他更不是傻子。
河南如果一盘散沙,兴许可以试一试。而今河南一统,哪个脑残会做出这种腹背受敌的脑残事情?
“中夏多艰,还得同舟共济。”邵勋不看地图了,道:“罢了,快过年了,不谈这些扫兴事。”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不是他时间不够,而是他对社会的改变需要时间来沉淀、积累。
一年、两年看不出成效的,非得把时间跨度拉长到二三十年、三四十年,才能看出些许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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