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还赖在家中?舍不得妻儿?”羊忱脸一落,质问道。
羊楷苦笑:“阿爷,还有十余日就过年了,还要奔波?”
“为父总督六郡军民事务,走不脱身,你也走不开?”羊忱摆了摆手,不想听儿子的解释,只道:“梁公正旦必然会接受群臣朝贺,你好歹也是舍人,不该留在汴梁?”
“阿爷,梁公都体恤我,让我过完正月再回去,怎么你……”羊楷叫苦道。
“速回。”羊忱坚决道:“二月里,我会遣人把你家眷也送去汴梁。正月下旬到二月中,汴梁一定有很多聚饮宴集,多多参加,没有坏处。”
“好吧。”羊楷无奈应下了。
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好。
正月十五之前,汴梁的官员士人一般和自己家人过年。
正月十五之后,同僚、好友间的机会就多了,正是结交的好时机。
要想在官场发展,不抓住这些机会是不行的,羊楷能理解这点。
“济北那边——”羊忱刚要介绍情况,台下却热闹了起来。
父子二人一齐望去,却见几个羊氏子弟正在卖弄步战、骑战武艺。
羊楷眼尖,发现其中一人是弟弟羊权。
羊权自小习文练武,但从家族发展来说,他是准备走文官这条路线的,且多年来一直做这方面的准备,包括但不限于参加饮宴、与人辩经、找人吹捧点评等。
数年前,他还两次临危进入鲁国,接管地方郡县,梳理政务、安抚人心,事了后挂印而去——这更是一种积累名气的手段,因为他的目标很显然是梁公幕府僚佐。
不过,随着局势的变化,羊权开始改弦更张,走武人路线了。
这会他正骑在骏马之上,手持一杆看着就很吓人的马槊,挥舞、刺击、拨挑不停,分别对应不同的战术动作。
挥舞,一般在突入步兵阵中时,利用马槊巨大的自重将敌兵扫倒。
刺击,一般在骑兵对冲时用到。
拨挑则是马槊骑兵从步兵军阵外围掠过时,拨开枪杆,将人挑起甩落。
重型骑战武器不是谁都能玩的,气力不足的就只能玩玩轻便的骑枪、长矛。
羊权手里的马槊比一般人用的粗长很多,但他气力惊人,耍弄起来没有任何迟缓的感觉。而如果训练时能玩得动这类超重武器,真正厮杀时换小一号的,简直能玩出花来。
“梁公怕是不会再招抚曹嶷了吧?”羊楷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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