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你能奈我何?
要想真正管束起来乃至同化,编户齐民是必走的一步。哪怕基层管理职位仍由他们自己人担任,但要把这个制度建立起来,这是最关键的。
很多人都喜欢质变,不喜欢量变,其实不同等级的量变,产生的影响也是天差地别的。
量变足够了,就会产生质变。
这是一项长期的事业,急躁是要不得的。
“你还有什么建议?”邵勋看着这个学生,问道。
郑隆曾经在宜阳三坞干过,后出任县吏,再为县令,复征入幕府,可谓历练多年——当初的小毛头,现在也奔三了。
“今岁若伐石勒,可调其兵马出征,诸部渠帅立功后升官走人。”郑隆建议道。
邵勋沉吟了一下,道:“稍稍有些急躁,等两三年再说。”
“是,学生急躁了。”郑隆说道:“还是得先建立幕府威信,让里正、保长乃至勇士识得幕府,眼里不再只有头人,再徐徐图之。”
“伱知道徐徐图之就好。”邵勋欣慰道。
做什么事都想一步到位,那是非常危险的,切香肠、温水煮青蛙才是正理。
邵勋甚至没拿诸镇将动手,而是以新来投靠的关中胡人做试点,就是因为他们心气相对低,相对好摆布,编户齐民没那么大阻力。
况且,他虽然建立了编户齐民的制度,但各级官员还是由胡人担任,反弹相对小一些,因为看起来似乎还是他们自己管自己。
甚至于,就连沮渠崇那种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一定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慢慢来,先让他们适应现行的制度、节奏,时间长了,慢慢就会有变化了。
熬鹰、驯马、驯牛、与女人拉扯,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邵师,将来河北诸镇将——”郑隆刚说一半,沮渠崇已带着两位乡佐、十名里正、数十名保长过来致谢,于是果断闭嘴。
“来了啊。”邵勋转过身来,看着众人,然后拍了拍手。
亲兵们将马车拉了过来,车上全是各色布帛。
自沮渠崇以下,人人看着这些绢帛,眼睛都直了。
这不怪他们。
他们有马骑、有肉吃、有奶喝、有皮裘穿,但真不一定有多少绢帛。对他们而言,这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龙骧将军幕府督护杨会走了过来,先向邵勋行了一礼,然后看向众胡,清了清嗓子,道:“牧草返青以后,尔等须得整备兵马、器械,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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