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明迅速从地上起身,抽出佩刀,迎上了两名步槊手。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勉强抵挡了两下之后,他抽冷子干掉了一名步槊手,然后且战且退,试图回去取马再战。
前方冲来一人,挺槊直刺,又快又准,直奔面门。
逯明挥刀格挡,架住此人的槊杆。
不料侧面又刺来一槊,逯明下意识侧面闪避,却见对面槊刃微微垂低,直接扎进了他的大腿之中。
剧痛瞬间传来,逯明脚底一個踉跄,刚抬起头,却见之前那人又挺槊刺来,扎进了他的腋下。
仿佛浑身力气都消散了一般,逯明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呼!”一柄长柯斧袭来,几乎将他的脑袋击碎。
逯明的亲兵抢救不及,悲鸣地冲了上来,以伤换伤,以命换命,与晋军绞杀在一起。
但此时的正面战斗其实已近尾声。
从空中俯瞰而下,草桥北岸的黑矟中军数百步卒已渐渐恢复了阵型,开始向外推,不断把失了速度的匈奴骑兵斩落马下。
匈奴人也不是傻子,这般定在原地战斗实在太吃亏,于是纷纷拨转马首,向后退去。
左右两翼的混战还在继续,但匈奴人已经不往上增派援兵了,残存的人亦拨转马首,试图溃围而出。
骑射手们兜至正面,射了一轮箭,让正在前进的黑矟军步卒攻势为之一滞,有些倒霉鬼直接就躺下了。
草桥南岸的侯飞虎看了大怒。
追击之时骤遭突袭,阵势尚未摆开,却让这群匈奴骑兵占了便宜。
战斗至今,他们的伤亡竟然比敌人还要稍大一些,更有一些小阵直接被冲乱了,实在难以容忍。
亏他还曾经幻想黑矟军可与银枪军一较高下呢,现在看来,还得苦练。
南风拂过大地,战斗渐渐平息。
双方默契地脱离了接触,远远看着对方,惊魂未定。
一方骤然突袭,主将身先士卒,带队冲锋,不但没冲散对方,还折了大将。
一方成军两年有余,苦练不辍,装备精良,却付出了更大的伤亡。
停战后的双方士卒都喘着粗气,默默回味着方才那场血肉横飞的大战。
草桥南岸响起了鼓声。
“进攻!”侯飞虎冲了过来,下令反击。
“杀!”黑矟军将士整理完队形后,持弓、槊挺进。
匈奴人沉默了一会,消失在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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