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对在历史上证明过自己的人盯得很紧,必欲杀之而后快。
这就是命,没有办法。
“邵勋到哪了?”感慨的一瞬间,石勒曾经露出过些许软弱,但现在又坐直了身子,将不合时宜的情绪排除在外,沉声问道。
“最快后天就能抵达长乐县。”张敬放下碗筷,抢先说道。
“长乐县如何?”石勒问道。
“挡不住。”张敬老实回答:“或许只能在安阳想想办法了。桃豹派了数千人南下,守御此城。”
“数千人?”
“桃豹不是很想守安阳,他想在邺城与邵勋大战。”张敬看了石勒一眼,说道。
石勒若有所思,但现在不是管这些狗屁倒灶事情的时候,只见他思考了一会,道:“这也不算错。”
“五月底,邵勋甫至枋头。”
“六月上旬便顺白沟而下,随后克内黄。船只蜂拥驶入黄池,不断囤积粮械。”
“今又兵发长乐,若克之,则向西直趋安阳而来。”
“其西路军步步为营,克朝歌,夺石桥,过长沙沟,北上逼近荡阴。”
“这两路眼见着要会师了啊,诸位可有良策?”
张宾也吃完了,漱完口后,直接说道:“大王,该再派一批人去平阳了。”
石勒一听,道:“马景、朱纪之辈,但收钱,不干事,实在可恨。”
张宾仍看着他。
石勒醒悟过来,立刻笑道:“孟孙勿恼,这就派人去平阳。”
“安平那边……”张宾又道。
“梁镇远不敢耍滑头,若让邵勋夺了邺城,他就难了。他的兵会来的,勿忧。”石勒说道。
张宾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今只有一策,节级抵抗,以拖待变。”
“孟孙不妨细说。”
“荡阴守不住了,可以弃,但安阳不能弃。”张宾说道:“安阳北距邺城不过四十里,可谓近在咫尺。城北有安阳桥、韩陵山、野马冈、草桥等利于屯兵之所,可遣步军前出,当道设寨,节级抗击,拖的时日越久越好。”
“邺城则修缮城防、广蓄资粮、征发兵士,以利固守。”
“另选调骑军和精锐步卒,遣骁将领之,该怎么做,大王比我更清楚。”
石勒听完,沉吟片刻,问道:“若邵勋不肯走,一步步攻过来呢?”
“以拖待变。”张宾又重复了一遍。
石勒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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