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堡壁耳。”程元谭说道。
“那块地既是公主拿下的,就归她吧。”邵勋说道:“当初我也是随口一提,公主便记下了,呵呵,听闻那片水草丰美,公主看着收拾便行,无需再报予我知。”
“是。”程元谭低声应是,又道:“汝南多广野大泽,得豢马畜,然近年来国势不振,其地已少马,尤缺公马。公主遣家臣收得牝马百匹、驴骡千数,又自家兵中拣选骁勇善战之辈,至汝南募兵,得五百人,乘骡教战,以备不时之需。”
邵勋一听惊了。
襄城公主前两年一次性献了五千户百姓给他,以为已把她的家底掏空了,没想到啊。
他踌躇沉吟许久,最终抹不开面皮。
如今这个天下,已经没有正经税收体系了。
天子靠江东、徐州、荆州接济,邵勋则伸手问世家要钱。
但要钱的次数多了,他总觉得不太好意思,若是能……
罢了,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丢面子。
他已庄严宣告:吃软饭的时代,永远一去不复返了!
老子现在腰杆硬得很,继续薅天子和世家羊毛。
汝南就是蔡州,邵勋也不知道这地方怎么有如此悠久的养驴历史的,但却很少养马。即便有,公马也被弄上战场打仗了,只剩母马,于是就产生了不少骡子。
当然,那都是老黄历了。
八王之乱搜刮了一遍遍,司马祐又搜罗马匹驴骡送给阿越,流民帅李洪再大掠,南阳的关西流民还他妈来抢过不止一次,如今连驴骡都少了。
一切都要慢慢恢复。
“公主府家兵未曾上阵见过血。”邵勋说道:“下月我选一批门生去慎阳,带着新兵练练。”
“诺。”程元谭应下了。
说是操练新兵,实则掌控军权。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若无陈公庇护,公主怕是连家将、家兵都驱使不太动。
汝南的那批乘骡教战的新兵,名义上是公主的部曲,实际上则是陈公的兵,他们自己应该也清楚效忠的是谁。
世道这么乱,效忠一个女人,你跟我开玩笑?
“还需什么,尽快说来,钱帛、粮草、器械?”邵勋问道。
“发给些器械、粮草即可。”程元谭回道。
“不要钱?”邵勋又问道。
“公主办了家驴行,遣人贩运至陈留、南阳,所获颇丰……”
妈的,好会做生意,邵勋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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