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解释了一番。
经营太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果就一个刘琨倒好办了,问题是有拓跋鲜卑的存在。
一旦迁都晋阳,你要不要巩固都城北面的防线?
雁门关外有拓跋鲜卑,代郡亦有拓跋鲜卑,即便可以通过修筑关塞,屯驻镇兵的方式守御,但国家的重心必然要转变。
他担心如此一来,与拓跋鲜卑的纠缠永无止境,会大量牵扯朝廷的精力,无力南下。
考虑到邵勋已在河南站稳脚跟,这不是什么好事。
除非朝廷放弃南下的战略,甘心做一个割据并州、关中的地方政权,这对自视甚高的今上来说,恐怕很难做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刘曜倒觉得这样也不错。
看邵勋那个样子,晋廷早晚要被他覆灭。
一旦他做下这种事,天下方伯纷纷自立,互相攻伐,他处于四战之地,颇为不利。说不定还会与大汉议和,专心对付其他方向。
这样一来,天底下可能会出现好些个国家啊。
占据建邺的司马睿会不会称帝?
关中的贾、梁等人会不会自立?
凉州张轨父子呢?
幽州王浚那个自大之人呢?
粗粗一数,国家不少啊。
这样的局面,对大汉其实是有利的。
朝廷需要时间来得到北方士人的认可,让他们在绝望无奈之下,被迫投效朝廷。有他们加入,根基就稳了。
到了那时候,可以尝试着将单于台和尚书台合并,不再胡汉分治,慢慢融合,不比现在这会强?
如今别说胡汉融合了,事实上匈奴本部与“六夷”都没融合,全国分为六夷、匈奴、晋人三大部分,泾渭分明,颇为不美。
先帝在时,手腕了得,勉强捏合住了各个部落、地盘。
今上其实不算差,常年游历中原,精通玄学、儒学乃至音律、诗赋,还在故成都王颖帐下当过幕僚,领兵打仗,但比起先帝,手腕上总差了那么一些。
至于河内王,刘曜只是叹气,不想多评价。
“拓跋鲜卑屡次坏事,着实可恶。”听了刘曜的话,刘粲点了点头,然后把怒火转移到了拓跋鲜卑头上。
“士光何必懊恼?”刘曜劝道:“拓跋猗卢拼着与王浚互相攻伐,也要强占代郡,可见其志矣。”
“永明是说拓跋猗卢想往南发展,吞食并州、幽州乃至河南?”刘粲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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