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寄治宜阳县境内的黾池县城(蠡城),则只能走山中小路。
但他也没办法,扩张路线已经限死了,除了东面的洛阳,就只有南侧的宜阳了。
“洛阳那边打得怎么样了?”王弥下了坂道,问道。
“晋人在新安吃了败仗,又退回去了。”徐邈说道:“也不知他们发了什么疯。上次来洛阳,龟缩城中,坚守不出,这次却又至新安厮杀,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在指挥。”
“何止新安,他们在芒山也打了一仗,河南尹刘默亲自指挥,为安西将军(刘雅)所败,损兵四千。”高梁又道。
“刘安西在长安、洛阳两胜,势头不错啊。”
“那是,将来或还有生发。”
几人说话间,已回了营地。
被抓来的河南百姓战战兢兢地伐木取石,修缮关城。
王弥看都不看,直入大营。
他现在要为将来考虑了,宜阳是他前进路上最大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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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司马炽又来到了城北大夏门城楼。
上半年他亲御西明楼,指挥若定,以五千凉州军为先锋,数万人马继之,大败呼延晏。
这才过去半年,没了凉州军,禁军竟然两战两败,让他一下子清醒了。
原来,禁军烂到这种程度了?明明之前他们鼓噪而进,大呼酣战,勇猛无比的啊。
“陛下,禁军只能打顺风仗,无法逆战得胜。”王衍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道:“再败一二场,洛阳亦不得保。”
“陛下,切勿浪战了。”荀藩本来对王衍老是吓唬天子是有点意见的,但这会却觉得该吓一吓,免得天子自我感觉良好乱来,只听他说道:“臣闻有将士怨家中田亩不得收,还要出城死战,更无赏赐,欲鼓噪散去。”
“什么?”天子大惊,问道:“可已将其明正典刑?”
“三部督徐朗已将骚动压下。”荀藩说道:“但不能再浪战了,现下只能固守。军兵士气低落,能守一日是一日吧。”
天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脸色也更加惶急了。
“需得有精兵强将入援。”王衍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譬如人要有三魂七魄,无此则为行尸走肉矣。”
“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天子煞白的脸慢慢转红,红到有些不正常,似乎在羞恼什么一般。
良久之后,他双手撑在墙头,神色黯然。
“遣使至诸征镇,请其发兵入援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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