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徒劳地奔跑着。
冲锋而来的骑兵越过他们,继续向前,冲破帐篷,撞倒饭甑,跃过水沟,斜斜切进了正在四散而逃的人群,将一切冲了个稀巴烂。
当第一排骑兵造成的烟尘渐渐散去之后,地面上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
第二排接踵而至,借着第一排造成的混乱,长槊连挑,大戟挥舞,马刀连连,将稍稍聚集起来的敌兵再度冲散,然后拐了个弯,向两边散去。
第三排横身冲至,把已经散成一地的敌兵驱赶向菏水。
绕道两翼的轻骑兵弓弦连响,将昏头昏脑乱跑的敌兵向中间驱赶,然后再被冲击骑兵砸了個稀巴烂。
菏水之中,“扑通”之声不绝于耳。
浮桥北侧,箭矢如暴雨般落下。
桥梁已经翻覆,在水中沉浮的敌兵哭喊连天。
营地中燃起大火,烟柱冲天而起。
战场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混乱之中,死伤者不知凡几。
骑兵渐渐收拢了起来,在远处列着松散的阵型。
旌旗再次挥舞,军官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喝。
马蹄声又响了起来。
先是小步慢跑,然后是匀速快跑,最后是高速冲锋。
他们如同一把把铁犁,把尚留在北岸的七八千敌军给犁了个天翻地覆。
马槊、长戟、铁剑、马刀、角弓等等,所有一切常见的兵刃,在此刻都化身成了绝世凶兵,每一把都沾染了不止一条人命。
敌军彻底崩溃了。
成百上千的人跌跌撞撞涌进了菏水之中。
一队马槊骑兵在河岸边停下,顿槊于地,然后抽出弓梢,快速上弦,粗粗校准一番后,向河面上撒去了死亡的箭矢。
殷红的水花不断泛起。
人体如同石头般快速沉下。
哭喊之声响彻菏水两岸。
乌云遮蔽了烈日,仿佛老天爷也不愿再多看这场惨烈的屠杀。
整整八千人,被汹涌而来的骑兵冲进了菏水,溃不成军。
在这一刻,“水为之不流”并不是文人夸张的描述,而是真实的场景再现。
******
菏水南岸,苟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骑兵冲锋,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阻止,偏偏今天没有安排哪怕任何一种。
从天而降的大股骑兵,委实出乎他的意料。
直到现在,他想破了脑袋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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